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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顾书砚有很多面,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谦谦君子,在朋友家人面前散漫慵懒,有时放荡不太正经,大多时候又很靠谱。

但总归教养很好,从没有听他说过脏话。

乍一听到他话里的直白露骨,姜如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怕他在车上做出什么,姜如玉一路上没再说话,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黑色宾利拐进院子,还没停稳,她便感觉眼前覆了一层黑影。

刚想抬头,下巴被人捏住,另一只手来到她的后腰,下一瞬身子蓦地腾空,很轻易地被他抱到了腿上。

“咚”一声,手机掉了下去,姜如玉微微睁大眼睛,以为他要对刚才的话付诸实际,吓得嘴都结巴了:“你……你干什么?”

“老婆,”顾书砚低声喊她,像只忠犬一样蹭她的脖子:“一周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姜如玉撇开头:“不想。”

静默了一会儿,顾书砚软着声哄她:“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要是惹你生气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们能不能……能不能……”

那两个字不能听也不能提,顾书砚不明白,她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易。

如果爱他的话,她怎么能那么平静。

姜如玉抿唇,心上宛如被挖走了一块儿,眼睛涩的很难受。

心里的天平又开始摇摆不定,两种想法在脑子里厮杀不断,感觉头都要爆炸。

这样的顾书砚看着十分可怜,委屈,姜如玉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从小到大的选择,轻如每天穿什么,吃什么这些日常琐事,重如文理分科,高考志愿这些人生路的分岔口,都是她自己做的。

大多数情况下,害怕选错的她会选择盲目从众,可现在,没有众可以让她从。

姜如玉次次斟酌,犹豫又惊疑不定,这么久都下不了决定。

愣神间,顾书砚已经抱着她从车上下来。

来到屋里,姜如玉被放下来,脚刚沾地,还未站稳,严丝合缝的吻就落了下来。

急切,热烈,炙热

顾书砚似乎想要证明什么,一双墨黑的眼睛深深看着她,舌尖勾着她的,纠缠,舔舐,吸吮,让她尽数沾上他的气息。

俩人结婚三年,做尽了亲密之事,对彼此都很熟悉,姜如玉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就已经给予了回应。

顾书砚眼里闪过笑意,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姜如玉抬起手,来到他的肩膀。

推开还是接受……

她又被推到了岔路口,眼里充满了挣扎,无论哪个选择,心底总叫嚣着不满意。

这迟疑的几秒钟,顾书砚显然会错了意,抓住她手的同时,也睁开眼退开毫厘。

瞳仁漆黑,情欲深重。

头一偏,粗重暧昧的喘息落在姜如玉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

看着她通红的耳垂,顾书砚眼神愈发幽深,张嘴咬了上去,含住。

姜如玉眼睛睁大,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指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服。

耳边响起一声低笑。

他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的身体,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敏感点,知道如何让她快乐,在欲望中沉沦。

姜如玉陷入柔软的床褥中时,大脑都是宕机的。

他格外贪婪,不仅要夺走她的呼吸,还要侵占属于她舌头的空间。

因为隐忍,顾书砚眼尾微红,让那颗平日里不怎么凸显的红痣娇艳欲滴。

他的吻逐渐向下,直到……

姜如玉一直以为男人才是下半身思考动物,原来有时候女人也避免不了。

她呜咽出声,眼角被被逼出泪,手胡乱抓住了他的手臂。

顾书砚过来亲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阿玉,你离不开我的。”

他一语双关,说得好像异常笃定。

可之后又要不断逼问她,非要姜如玉说“爱他”“离不开他”才行,用尽手段。

可姜如玉犟得不行,每逢有关“爱不爱”的字眼必然闭口不谈。

她被问得烦了,反过来问他:“你所说的爱是什么?”

“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健康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顾书砚用性感而饱含情欲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一字一字念着他们结婚时的宣言。

此时此刻,与其说告白,更像是一种提醒。

姜如玉毫不意外,手背盖在眼睛上,勾唇笑了出来,带着好笑和嘲讽。

怎么会有人在这方面这么执着……单纯……

一句仪式上誓言,竟也会当真,奉为圭臬。

誓言之所以能成为誓言,是因为现实中根本不存在,与理想相差甚远。

像仇人一样吵了几十年,打过骂过,情绪上来了还拿刀砍过,可她父母结婚时照样也说了。

大多数人说这些都是上下嘴唇一碰,和那些“为实现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口号没什么区别。

姜如玉时常在想,世上有谁能给顾书砚这样的爱情,又有谁能真正接受这样的爱情。

不幸的是,顾书砚运气不太好,遇到了对爱情始终持消极态度的自己。

清晨的风吹过花园里的玫瑰,玫瑰上的蝴蝶翩跹飞到二楼的卧室,卧室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闹铃,闹铃惊醒了床上的两道人影。

一只手臂越过来把闹钟关掉,就在这时,姜如玉困顿地睁开眼。

她把腰上的手拿开,坐起来,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翻了个身。

“想清楚了吗?”顾书砚刚睡醒的声线有些慵懒:“是你搬回来还是我搬出去?”

姜如玉像个提上裤子就不负责的渣女,一本正经道:“还是。”

“……”

顾书砚皱眉,不太满意她的答案,起身再次揽上她的腰:“这里你住腻了,那好,我今天就搬到你那里,或者去市中心那套公寓,还大一点儿……”

“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不用和我说。”

意思也是不会和他一起。

顾书砚沉默下来,脸也沉下来,咬着后槽牙,带着气急败坏又拿她无可奈何的语气说:“你是不是欲求不满,故意激我呢。”

姜如玉骂他:“神经病。”

在她下床走进浴室时,听见顾书砚自嘲中带着几分落寞地说:“阿玉,我越来越不懂你了。还是说……我从来就没有弄懂过你。”

姜如玉脚步一顿,心里酸涩不已,没有吭声,回应他的是门被轻轻关上的“咔哒”声。

马克思说:“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他们不懂彼此再正常不过,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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