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出国了?”
三个月前,霍萧萧为了变美,毅然决然奔赴韩国做了整容抽脂手术。
怕自己会死在手术床上,她还写了封遗书发在了朋友圈。
那遗书中全都是她对贺奕怀的爱意。
贺奕怀早就拉黑了霍萧萧的微信号,还是郑毅将霍萧萧的遗书转发给他, 贺奕怀这才知道实情。
生怕陆灵犀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事,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贺奕怀也第一时间找到陆灵犀坦白了这件事。
对此,陆灵犀也很同情他。
毕竟,换任何一个男人被霍萧萧这样的变态惦记上,都很可怜。
见贺奕怀眉头深深皱着,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郑毅就知道他有多讨厌霍萧萧了。
“怀哥,我先前见过霍萧萧了。”
“该说不说,韩国的整容术真的牛逼,等会儿你要是见到了她,一定会大吃一惊。”
贺奕怀:“整形医院收了那么多钱,是个萝卜也能被他们整成杨贵妃了。”
“不奇怪。”
“怀哥,你这形容真是绝了!”郑毅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怀哥,你就不好奇霍萧萧整容后到底长什么模样?”
贺奕怀兴致缺缺,“多看一眼都恶心。”
端起酒杯,贺奕怀转身就去了隔壁的天文台。
这里的设备的确都挺专业的,是好货。
不过时间还早,月亮还没开始变化,贺奕怀把玩了片刻,起身打算去山顶的帐篷里休息会儿。
郑毅拿起手机看了眼群消息,忽然说:“扶云也来了!”
贺奕怀脚步一顿,“江扶云?”
江扶云是江家小公主,江宴霆唯一的妹妹,今年刚满18岁。
虽然只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却也是被江宴霆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明珠。
东江市最著名的那座扶云宫,就是江宴霆命人打造出来送给江扶云的礼物。
她是东江城真正的公主。
“江董舍得放他妹妹出来玩了?”贺奕怀都感到意外。
江扶云被江宴霆看得很紧,很少来这种场合的聚会。
郑毅打开群里发的一张图片,递给贺奕怀看,“不止扶云来了,她哥也来了。”
贺奕怀凑近一些,果然看到了江宴霆。
他今夜一身休闲打扮,穿的是薄款羊绒针织衫跟浅色的长裤,身后跟着两个一米九的铁血保镖。
混乱背景下,男人那双灰蓝色的利眸比灯光还要摄人心魄。
还真是江宴霆。
*
有江扶云在的地方,她就是众星捧月的中心。
刚满18岁的小姑娘,穿衣打扮还有些学生气。
她穿着一件灰色卫衣,里面叠穿一件蓝色格纹衬衫,铅笔般细直的长腿裹在一条黑色牛仔裤中。
长发绑成马尾,小脸素净没有化妆,肌肤粉白自带柔肤效果,像是珍珠的光晕。
明明是被江宴霆娇宠养大的小公主,可江扶云身上却没有明显的娇纵感。
被一群富家子弟围着说话,她也很少打断他们,一直都安静耐心地听着。
郑毅远远地朝她招手,亲昵热情地喊一声:“扶云!”
闻声,江扶云抬头朝蒋毅打了声招呼:“郑先生。”
打完招呼,她就收回目光继续跟旁边的女孩子们聊天。
见状,郑毅有些失落,小声跟贺奕怀抱怨:“她叫我先生,好生分。”
贺奕怀直言不讳:“难道你们熟悉过吗?不喊你先生,难道喊哥哥?”
郑毅羞赧不已,他们本来就不熟。
郑毅不想轻易放弃,刚想挤进圈子里去跟江扶云聊聊天,就察觉到有一束锐利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郑毅惶然抬头,便对上江宴霆沉默的,却充满了警告之意的利眸。
郑毅小腿肚子忽然就有些哆嗦。
他乖乖收回迈出去的腿,下意识站到了贺奕怀身后。
贺奕怀抬眸遥望人群对面的江宴霆,恭恭敬敬地喊道:“江七叔。”
江宴霆微微一颔首,就算是回应他了。
这边人多,江宴霆嫌闷,就吩咐保镖:“你们看好小姐,我去透口气。”
见江宴霆离场,贺奕怀也跟了上去。
江宴霆察觉到了贺奕怀的尾随, 但并不在乎。
一路行至天文台,江宴霆走到一台天文望远镜旁边坐下,他开始摆弄望远镜。
见状,贺奕怀也在隔壁坐下。
“江七叔,昨晚的事多谢您了。”他是在为江宴霆昨晚亲自护送陆灵犀去医院的事道谢。
江宴霆却问:“具体指什么?”
他似乎已经忘了昨晚救过陆灵犀的事。
贺奕怀愣了下,下意识说:“昨晚我的未婚妻在克里斯酒店遇到麻烦,是您救了她,还送她去了医院。”
江宴霆没搭腔。
他拿起一枚寻星镜,动作专业地架在主镜上,对准目镜看了起来。
就在贺奕怀以为江宴霆不愿搭理自己,准备起身自觉离开时,忽然听见江宴霆说:“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这句话,你的家人没有告诉过你吗?”
贺奕怀眼神微变。
他犹豫了下,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您指的是,我举报陈泰的事?”
贺奕怀有些不忿,他说:“我在他开的会所里,差点被人注射不干净的东西。陈泰纵容员工贩毒,藏匿毒品,身为公民难道我不该举报他?”
江宴霆看了他一眼。
江宴霆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因为他的母亲是一名西域美人。
被那样一双勾魂夺魄的双眼注视着,贺奕怀心里竟然有些发怵。
明明江宴霆也就只比他大了三四岁。
但不同的人生经历,赋予了江宴霆远超同辈人的气场差异。
就算是贺家那些叔叔伯伯面对江宴霆,都很少有人能做到淡然相处。
终于,江宴霆移开了目光。
贺奕怀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江宴霆望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月色,语重心长地说:“所有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得罪小人后,你应该做好两种准备。”
“要么保护好自己的家人,要么接受家人被伤害。”
“那么,身为陆灵犀的未婚夫,昨晚的事,你是不是失责了?”
贺奕怀黑眸微微睁大。
意识到江宴霆是在指责他没有对陆灵犀做到一个未婚夫应该尽到的责任,他既羞愧,又感到无地自容。
贺奕怀没有反驳,却也不愿意对着一个外人承认他的错误。
他试着解释:“昨晚事发突然,我…”
江宴霆语气淡淡:“事发突然不是你脱罪的理由。”
话锋一转,江宴霆语气嘲弄道:“比起在这里跟我道谢,你更该去向受你连累的未婚妻道歉。”
“而不是在这里一派悠闲的等着看血月。”
最后这句话,讽刺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