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吴猛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
“误会，都是误会！”
他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季小姐，我今天是来谈合作的！对，谈合作！”
我看着他，笑了。
你看。
道理这东西，有时候，真的没有炮管子好用。
7
基地里出了内鬼。
“小姐，方浩的个人通讯设备有异常能量波动，他正在和外界进行加密通讯。”
徐芷向我汇报。
“能截获内容吗？”
“对方反侦察能力很强，但我可以锁定他的物理位置。”
“很好。”我站起来，“关星野，带人，跟我去抓老鼠。”
我们在一处废弃的信号塔下，找到了方浩。
他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交易，那个男人身上有铁拳团的纹身。
“……只要你把季沫瑾基地的防御图和物资仓库分布给我。”
“吴团长保证，以后你就是铁拳团的二把手！”
“好！一言为定！”
方浩激动地把一个U盘递了过去。
我让徐芷把这段对话，通过基地的公共广播系统，实时播放了出去。
包括陆青山他们在内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动手。”
我一声令下，关星野带人从天而降。
人赃并获。
方浩直接跪在了地上，哭着说自己是被吴猛威胁的，一时糊涂。
我把他押回基地广场。
陆青山脸色铁青地赶了过来。
“沫瑾，方浩也是为了小队，他不是故意的。”
“我们都是一个阵营的队友，给他一次机会吧。”
“队友？”
我看着他，觉得讽刺。
“在我家装监控，偷我情报的队友吗？”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宣布了处理结果。
“方浩，背叛者。从现在起，剥夺其在基地内的一切权利，没收所有个人物资。”
我指着他的妻子和孩子。
“连带家人，驱逐出基地，永不接纳。”
方浩的老婆抱着孩子冲了过来，跪在我面前哭天抢地。
“季小姐，求求你，我们家不能没有物资啊！孩子还这么小，他会饿死的！”
陆青山小队的其他队员也开始窃窃私语，人人自危。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一家人，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末世里，同情心是最廉价的东西。
我走到方浩面前。
“看清楚了。”
我让人把他一家三口的个人物资，全部搬了出来。
几罐罐头，几瓶水，还有一些破旧的衣物。
“这就是你背叛的价码。”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人把他们一家，直接推出了基地大门。
“背叛，就要付出代价。”
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谁，都不能例外。”
8
有个叫齐天宇的科学家找上了我。
他是附近一个研究所的幸存者，手里有半成品的异能强化药剂配方。
他想用我的实验室和设备，完成最后的研究。
来之前，他已经在自己的破烂实验室里失败了十几次，耗尽了所有资源。
“季小姐，这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
齐天宇说得慷慨激昂。
“一旦药剂成功，我们就能大幅提升异能者的战斗力，彻底消灭丧尸！”
说白了，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可以。”我说，“我可以提供实验室、设备、原材料，还有安保。”
齐天宇面露喜色。
“但是。”我话锋一转。
“所有研究成果，我要分一半。包括配方和成品药剂的所有权。”
齐天宇的脸色变了。
“这怎么行！知识是属于全人类的，不应该被商业化！”
江小白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在旁边煽风点火。
“沫瑾姐，你怎么能这么唯利是图！这可是关乎人类存亡的大事啊！”
陆青山也皱着眉，看着我。
“季沫瑾，你的格局，能不能大一点？”
我被他们这“人类未来三人组”给气笑了。
我直接一拍桌子。
“我的设备，我的电，我的原材料，凭什么给你们免费做嫁衣？”
“你们格局大，你们清高，那你们自己去找地方研究啊！”
“别来求我！”
我指着齐天宇。
“你那所谓的半成品，在我这里，连垃圾都不如。”
“没有我的机器，你的配方就是一张废纸。”
齐天宇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最后，他还是不情不愿地签了合同。
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恨死我了。
没关系。
恨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几？
我只在乎，我的投资，能不能得到回报。
9
周围几个小基地，断粮了。
他们组了个团，来找我“求援”。
其实就是想让我免费发放粮食。
我推出了我的新政策。
“工分制度。”
我在会议室的白板上写下这四个字。
“想吃饭，可以。”
“出去搜集物资，清理丧尸，加固防御，都可以换取工分。”
“工分可以兑换食物、水、药品、弹药。”
“多劳多得，不劳者，不得食。”
一个基地的负责人当场就炸了。
“季小姐，你这是把我们当成你的打工仔啊！”
陆青山也站起来，试图煽动其他人。
“大家不要听她的！”
“我们是幸存者，是平等的！凭什么要给她打工？”
我冷眼看着他表演。
然后，我让关星野打开了仓库的实时监控。
巨大的屏幕上，堆积如山的食物和饮用水，像一座座金山，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球。
“跟我合作，你们能活下去，还能活得很好。”
“跟着他。”我指了指陆青山，“你们只能一起饿死。”
选择题，很简单。
不到五分钟，除了陆青山，所有基地的负责人都签了合作协议。
陆青山的小队内部也出现了分歧，好几个人当场表示愿意接受我的雇佣。
江小白气得脸都白了，指着那些人骂。
“你们是叛徒！季沫瑾在分化瓦解我们！”
徐芷收到情报，说陆青山不死心，正在联络一些人，想联合起来抢我的物资。
我直接让人把话放出去。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谁不服，谁就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粒米。”
10
我的实验室，成功了。
第一批异能强化药剂，效果惊人。
消息不知道怎么泄露了出去，整个区域都疯了。
所有人都想得到这种能让人脱胎换骨的药剂。
江小白又开始了她的圣母表演。
“沫瑾姐，这种神药应该优先给那些最需要帮助的伤员和弱者！”
“你不应该拿来卖钱！”
我理都懒得理她。
我直接举办了一场拍卖会。
地点就在我的基地广场。
价高者得，现金、晶核、稀有材料，都可以。
吴猛也来了，坐第一排，想靠气势压价。
陆青山和江小白则混在人群的角落里，眼神里满是嫉妒和不甘。
为了防止有人闹事，我花重金，雇佣了这片区域几乎所有排得上号的高级异能者当保镖。
拍卖会开始，第一支药剂就拍出了天价。
吴猛几次想低价拿下，都被人顶了回去，气得脸都绿了。
就在第二支药剂准备开拍时，意外发生了。
广场边缘突然发生爆炸，一群蒙面人趁乱冲了进来，目标直指台上的药剂。
人群尖叫着四散。
“保护药剂！”吴猛大喊一声，竟然也想趁火打劫。
我坐在台上，动都没动。
关星野的身影快如鬼魅，迎上了那群蒙面人。
他一拳一个，拳拳到肉，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与此同时，我雇佣的那些保镖也从四面八方出现，组成了一道人墙，将骚乱迅速平息。
不到一分钟，所有闹事者，包括吴猛那几个不老实的手下，全部躺在了地上。
关星野一脚踩在领头人的胸口，咔嚓一声，胸骨尽碎。
血腥味弥漫开来。
全场死寂。
我拿起话筒，声音清晰地传遍广场。
“清理一下。”
护卫队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那些人拖走。
“好了，我们继续。”
我面带微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支药剂，起拍价，一千晶核。”
没人再敢有异动。
陆青山躲在人群里，看着我赚得盆满钵满，眼睛都红了。
徐芷告诉我，她发现有人在拍卖会的食物里下毒，目标是我。
而下毒的人，跟陆青山接触过。
我端起一杯红酒，朝着陆青山的方向，遥遥一敬。
这场拍卖会，不仅让我赚够了未来十年的发展资金。
更重要的是，它让所有人，都清楚地认识到了。
在这片废土上，我，季沫瑾，才是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11
网上突然出现了黑我的帖子。
哦，不对，是各个幸存者基地的公告栏和无线电频道里。
有人有组织地散布谣言，说我是“末日黑心资本家”、“吃人血馒头的商人”。
江小白在背后推波助澜，到处宣扬我“毫无人性”，违背了“人道主义精神”。
一些以前被我拒绝过、或者得罪过的人，纷纷跳出来，添油加醋地抹黑我。
一时间，我成了所有幸存者口中的恶魔。
我的助理徐芷气得不行。
“小姐，这帮白眼狼！我们明明救了那么多人！”
“别急。”
我让她把我们基地成立以来，所有救助过的人员清单、物资发放记录、医疗救治记录，全部整理出来。
我还让她把我之前收集到的，关于江小白的“黑料”，也一并准备好。
比如，她如何克扣分给普通幸存者的食物，去喂她的宝贝狗。
再比如，她如何虐待一个曾经照顾过她的阿姨，就因为那个阿姨不小心弄脏了她一件衣服。
第二天，我把这些东西，全部公之于众。
一份是厚厚的援助记录，精确到每一个罐头。
另一份，是江小白背后那些肮脏龌龊的录音和视频。
事实，胜于雄辩。
陆青山还想给江小白辩护。
结果，他越描越黑，反而暴露了更多他们小队内部的龌龊事。
舆论，瞬间反转。
那些造谣的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各个基地都开始重新审视我。
他们发现，虽然我的规矩冷酷，但却最公平。
在我这里，只要你肯干活，就绝对能活下去。
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背地里，却干着最恶心的勾当。
12
陆青山大概是真的混不下去了。
他居然主动来找我，求复合。
他站在我办公室里，神情憔悴。
“沫瑾，我知道错了。”
“以前，都是江小白那个女人蒙蔽了我。我现在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他试图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来打动我。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看着他，觉得好笑。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徐芷打开了投影仪。
墙壁上，清晰地出现了前世我被推向丧尸群的监控录像。
虽然是我脑子里的记忆，但徐芷用她的精神异能，把它具象化了出来。
画面里，陆青山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出去，然后抱着江小白，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青山看着画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到了极点。
“当时……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还在狡辩。
站在我身后的关星野，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要不是我拦着，他已经冲上去了。
我关掉投影。
“陆青山，过去的事，就算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但是。”我看着他，“我们之间，只剩下一种关系。”
“雇佣。”
“你想在我的基地里活下去，可以。拿你的异能来换。”
“至于爱情？呵，那是在末世里，最没用的笑话。”
陆青山不甘心。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威胁。
“季沫瑾，你会后悔的！我会联合其他势力，一起对付你！”
我挥了挥手，像赶一只苍蝇。
“好走，不送。”
13
江小白彻底疯了。
她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煽动了一群对我的“工分制度”不满的懒汉，发动了所谓的“起义”。
她站在人群里，振臂高呼。
“我们要推翻季沫瑾的剥削统治！”
“我们要建立一个人人平等，没有压迫的理想家园！”
可笑的是，那群造反的人里，有好几个，是我曾经从尸潮里救出来的。
那一瞬间，我确实有点心寒。
但我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对付这群乌合之众，我连动用武力都觉得是浪费子弹。
我只下了一道命令。
“断掉他们所有人的物资供应。”
“一滴水，一粒米，都不要给。”
然后，我让人把基地的外围防御，又加固了一层。
让他们自己，在外面自生自灭。
没过三天，那群“起义军”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们开始后悔，开始内讧。
江小白眼看大势已去，想偷偷溜走，结果被她那些饥肠辘辘的“支持者”们给抓了回来，打了个半死。
关星野建议我，斩草除根。
我摇了摇头。
“不用。”
“让他们活着，比杀了他们，更有用。”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我，跟着这种人胡闹，是什么下场。
最后，江小白被她自己的信徒们抛弃了。
她一个人，灰溜溜地逃进了荒野。
是死是活，再也与我无关。
14
家里那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的消息。
我的堂哥，季明轩，带着一大帮自称是“季家长辈”的人找上了门。
他们一来，就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对我指手画脚。
“沫瑾啊，你一个女孩子家，管这么大的摊子，太辛苦了。”
季明轩一副为你好的嘴脸。
“我们都是你的亲人，理应帮你分担。”
一个三叔公模样的人敲着拐杖。
“这基地的武装力量，就交给我儿子吧，他小时候最喜欢玩玩具枪了，有经验！”
一个胖姑妈挤上前来。
“医疗中心得归我管，我追完了八季的医疗剧，比医生都懂！”
季明轩更是拿出了一份伪造的“家族遗嘱”，说我父亲早就把家产的继承权交给了他。
他们像一群苍蝇，嗡嗡作响。
我坐在主位上，冷笑着看他们表演。
“末日爆发的时候，你们在哪？”
“我被困在公司里，九死一生的时候，你们在哪？”
“现在，我把这里建好了，你们想起来，我们是亲戚了？”
他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开始互相推卸责任，场面一度非常难看。
徐芷都看不下去了。
她直接把这些亲戚以前那些丑事，一件一件地抖了出来。
“三叔公，你儿子因为赌博，被人打断了腿，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
“胖姑妈，你所谓的医疗知识，就是给邻居乱开药，吃死了人家的狗吧？”
“还有季明轩，你这份遗嘱的伪造水平，也太低劣了。”
关星野更是干脆。
他直接拎着叫得最欢的季明轩和三叔公，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们全都扔出了基地大门。
我站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
“从今天起，我季沫瑾，和所有觊觎我家产的所谓亲戚，断绝一切关系。”
“再敢上门，就不是扔出去那么简单了。”
15
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只体型堪比小山的变异丧尸。
我叫它，“泰坦”。
我们通过卫星实时画面，亲眼看着它一脚踩烂了吴猛的铁拳团基地。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我的基地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我设立了一个临时的“难民资格审查中心”。
每个人都必须填写申请表，详细列出自己的异能、技能、以及能为基地带来的价值。
陆青山也来了。
他带着他仅剩的几个队员，排在长长的队伍里，满脸屈辱。
他填表的时候，看到了正在旁边扫地的方浩。
方浩瘦得脱了相，但至少还活着。
他看到陆青山，只是麻木地看了一眼，继续埋头扫地。
那一刻，陆青山脸上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我坐在顶层指挥室的监控屏幕前，看着这一幕。
看着那些曾经和我作对的人，嘲笑过我的人，背叛过我的人，现在都像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求我的庇护。
关星野和徐芷，站在我身后。
我们三个人，撑起了这个末日里，最庞大的商业帝国。
我偶尔会想起前世那个恋爱脑的自己，感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演的烂俗偶像剧。
很快，我便收回了思绪。
徐芷递过来一份新的贸易协议。
“小姐，西边那个军阀势力，想用三吨黄金，换我们一条生产线的永久使用权。”
我接过协议，看了一眼。
“告诉他。”
“永久使用权，不卖。”
“想用，可以，按小时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