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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绣绣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起,指尖因力度太紧而泛着白。
她不懂。
爱了她五年的男人,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活阎王’。
江绣绣哽咽:“既然你这么爱苏暖,为什么来招惹我?”
“我江绣绣是什么很贱到除了你嫁不出去的人吗……”她身体不可抑制发抖。
无论怎么捏紧拳头,指甲潜入手心都不能阻止她的心痛到颤抖。
见到江绣绣这个样子,秦麟洲忍不住心头发软,轻轻叹一声,看向苏暖:
“我了解她,她性子温柔乖巧,极少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想来是冲动导致,算了吧。”
苏暖眼里闪过狠厉:
“秦麟洲,以前的你可没这么好说话。”
他低沉嗓音透着无奈:“那你想怎么办。”
她挑眉,看向江绣绣的眼神里挑衅味很浓:“我生不出孩子,就让她孩子当我女儿吧,我会好好,照顾女儿的。”
最后一句话,咬得很重。
江绣绣抖动得更加厉害,凄厉大吼:“不行!三爷!不可以,她会杀了我们的女儿的!”
秦麟洲轻叹,走到她身侧,语气轻柔许多:
“晚晚,苏暖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早年间伤了子宫,生不出孩子,这女儿就给她吧。”
“你身体很好,我们还能再生,乖。”
江绣绣疯狂摇头,推开他:“不!我不允许!”
秦麟洲语气微微带上凉意,透着不可抗拒:“江绣绣。”
他的声音,像重锤落到她心脏上。
每一个呼吸都带了尖刺,刺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痛。
她哀求秦麟洲:“三爷,真的不行她刚才就说会玩死我的女儿,不可以的三爷,我求求你……求求你……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放了女儿吧……”
“三爷我求求你……”
秦麟洲眉心紧紧拧了起来:“好了晚晚,别闹,我会好好看着女儿的。”
“她是我唯一亲人,我需要对她负责任。”
江绣绣窒息捂住胸口,手努力抓住他的胳膊,从酸痛喉咙里挤出:
“三爷……一句唯一亲人,你就要把我们的女儿送给她吗……”
一句唯一亲人,苏暖带刀要杀死她和孩子,他可以决绝离开。
一句唯一亲人,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让她给苏暖道歉。
一句唯一亲人!他就能把她怀胎十月骨开十指生下的女儿给苏暖玩!
好一个唯一亲人!
秦麟洲!你又把我放在了哪里?
明明以前你说过,我是你的唯一啊……
秦麟洲沉默。
江绣绣流着泪,苦苦追问:“秦麟洲……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秦麟洲硬朗五官突然覆盖上一层淡淡不忍。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把江绣绣抱在怀里:“晚晚,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我跟苏暖之间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但我保证,女儿不会出事情。”
“而苏暖之前对你做的事情,以后绝不会再出现。”
他松开怀抱,双手放在她发抖的肩膀上:“晚晚,你该懂的,如果不是苏暖的爸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遇见你,所以我感激我的养父。”
“养父如今去世,只留着苏暖这一个骨肉,我要对她负责。”
江绣绣看着秦麟洲。
脸还是那个脸。
怀抱依旧温暖。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这张脸很可怕,好像‘阎王爷’冷得她坠入了冰窖。
这怀抱,也长满了淬了毒的尖刺,每接触一次,就让她痛一次。
乖巧五年的江绣绣第一次推开了那个她贪恋的怀抱:“三爷,我不同意。”
“那是我的女儿,没有任何人可以决定她的去留,她只可以留在我身边。”
“除非我死。”
江绣绣决绝看向秦麟洲:“我不需要你做选择,我会带着女儿离开,永远离开。”
哥哥就在回国的路上,明天就会到医院接她离开。
秦麟洲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你能去哪里?晚晚别赌气,离开我谁还能好好养你?”
“好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江绣绣没有挣扎。
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滴光鲜血只剩空壳。
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秦三爷,她才不会要。
哥哥明天就会接她离开,女儿在保温箱,江绣绣想着秦麟洲再宠爱苏暖。
也不会允许把孩子从保温箱接走。
只是江绣绣怎么都休息不好,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想了想,还是决定撑着孱弱身体去保温箱旁边守着。
不管如何,只有亲眼看一看女儿才放心。
到了保温箱的地方,她趴在玻璃看了很久不知道女儿是哪一个,毕竟太小了。
她生完女儿就晕过去,也没来得及看女儿一眼,于是拉着一个护士询问了一下:
“你好,我是三十二床的产妇江绣绣,想问一下,我女儿是哪一个?”
护士疑惑地问她:“江绣绣的女儿?已经出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