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敛站在白芊芊公寓门前，抬手敲了三下门。
门内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拉开，白芊芊穿着粉色家居服出现在门口。
“敛哥！”她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拉他进来。
周敛微微侧身避开她的手，径直走向客厅：“协议签好了吗？”
白芊芊撅着嘴跟在他身后：“就知道关心协议。”
她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文件夹，“喏，都签好啦。”
周敛接过文件，仔细翻看最后一页的签名。
确认无误后，他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把文件放进公文包。
“我就知道你会守信。”他语气缓和了些。
白芊芊立刻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那我们现在可以结婚了吧？我都看好婚纱了。”
周敛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他轻轻抽出手臂，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不急，等你生完孩子再说。”
“为什么要等那么久？”白芊芊不满地跺脚，“你是不是还想着宁初？”
周敛放下水杯，突然想起早上在医院看到宁初满身的伤。
他转身直视白芊芊：“那天你到底对宁初做了什么？”
白芊芊的表情愣了一瞬。
她的眼眶立刻红了：“你，你居然怀疑我？”
她声音带着哭腔，“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摔能摔成那样？”周敛皱眉。
“你就是不相信我！”白芊芊的眼泪说来就来，“我怀着你的孩子，天天担惊受怕，你居然不相信我。”
“好了好了。”周敛叹了口气，走过去轻拍她的背，“是我不对，不该怀疑你。”
白芊芊顺势靠在他怀里抽泣。
周敛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妈？”
“你现在立刻回来一趟。”电话那头周母的声音很严肃。
“出什么事了？”
“回来再说。”
挂断电话，周敛对白芊芊说：“我得去我妈那一趟。”
“我也去！”白芊芊立刻说。
周敛犹豫了一下：“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对孩子好。”
二十分钟后，周敛推开老宅的大门。
周母正在客厅插花，见他进来，放下剪刀。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周敛松了松领带坐下：“什么事这么急？”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周母直视他。
“当然不离。”周敛摇头，“等芊芊生下孩子，就登记到宁初名下。”
周母的眉头皱得更紧：“那丫头有什么好？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生不下来，你就喜欢的不得了。”
“妈！”周敛突然提高声音，“没有宁初，哪有今天的我？创业时她把所有积蓄都给了我。我胃出血住院，她三天三夜没合眼。公司遇到危机，是她——”
“行了行了。”周母摆摆手打断他，“随你吧。不过那个白芊芊，你打算怎么处理？”
“在外面养着就行，反正咱家不缺养一个人的钱。”周敛不以为意。
这时，门口传来“啪”的一声响。
两人转头，看见白芊芊站在那，手里的包掉在地上，脸色惨白。
“你，你们.。”她的嘴唇颤抖着，“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芊芊？”周敛猛地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会知道。”白芊芊的眼泪夺眶而出，“你根本没想离婚，还要抢走我的孩子。”
“你听我解释。”周敛快步走过去。
白芊芊转身就跑。
周敛追出去时，她已经冲到马路上。
“芊芊！危险！”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街道。
一辆货车猛地打方向，但还是撞上了白芊芊。
她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重重落在几米外的路面上。
“芊芊！”周敛冲过去，跪在她身边。
白芊芊身下已经漫开一滩鲜血，她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迅速把白芊芊抬上担架，周敛跟着上了救护车。
医院走廊上，周敛不停地来回踱步。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孩子没保住。”医生疲惫地说，“大人暂时脱离危险，但需要观察。”
周敛靠在墙上，感觉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