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柠的八卦心被熊熊勾起,眨巴着双眼,迫切等待着同事们的回答。
“不就是那个小季嘛,攀上了……”
话说到一半,同事张姐立马合上了嘴,吓得魂都没了。
其他人也都瞪圆了双眼,表情颇为怪异。
季浅柠单手捏着下巴,眉宇深锁。
小季?公司里除了她还有人姓季吗?
同事们则互相使着颜色,准备撤退。
张姐则立马改口,“我们说的是一部短剧里的人物。”
说完,就一溜烟回到自己座位,开始埋头苦干。
季浅柠对着工位上的人扫了一圈,她又不傻,刚明显是在说公司的八卦。
这时徐安生突然走了过来。
他笑得脸上起了不少褶子,眼神中带着兴奋。
“小季,回来了啊。”
季浅柠点了点头,立马把合同递给了他。
“徐总,您看一下,签好字了。”
徐安生翻到了签字页,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小季,很好,公司不能没有你。”
说着他又清了清嗓子,“各位,都停下手中的事情。”
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徐安生身上。
“今天小季,季浅柠帮公司签了一个大单。”
“现在我宣布,季浅柠即刻成为你们拓展部的项目经理。”
徐安生率先鼓起了掌,其他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但也只能跟着总经理鼓掌。
“恭喜季经理,恭喜。”
从同事们的眼神中,季浅柠看到了不屑和鄙视。
“小季,现在办公室比较紧张,你还是得原来工位上将就一下。”
“后续你要长期去甲方那边,这边办公室可能也不怎么需要。”
徐安生的一番话,更是让同事们肯定了潜规则的事。
“好了,小季,你忙吧。”
“我还要和公司几位高层开个会。”
徐安生拿着合同,踏着愉悦的步伐,哼着小曲,消失在视野。
季浅柠没有升职的喜悦,她觉得同事们看着奇奇怪怪。
在工位上坐下后,越想越不对劲。
对着旁边的菲菲轻轻吹了个口哨,勾了勾眉眼。
压低了嗓音,“菲菲,他们刚才说的小季是不是我?”
正在喝水的菲菲,一口水喷了出来,脸也涨得绯红。
眼神有点飘忽,“浅柠姐,我不知道他们在说谁。”
说完,菲菲就把头埋到了桌下。
季浅柠不敢置信地把同事们扫视了一圈。
每个人看起来很忙,但不是真的在忙。
敢情她就是那个同事口中被潜规则的人?
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越想越气,她站起身,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顿时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
扯了扯嗓子,“你们该不会刚才是在说我吧?”
众人哑然,呆呆地盯着她。
他们没想到当事人会主动承认,这种拿不上台面的事,都是心中知晓就行的。
“你们以为我被路砚修潜规则了?”
闻言,众人的眼瞪得更大了。
路砚修,那不是弘耀集团的总裁吗?
商场上杀伐果断,身材脸蛋家世都是顶级的。
不近女色,比珠穆朗玛峰还高冷。
脑海里闪现着路砚修那张帅到没边的脸,又想起今日在电梯里的肢体接触。
季浅柠的耳根一下红了,要说被他潜规则,吃亏的是谁,这事还真不好说。
鼻子冷哼了一声,“也行,要被潜规则,我好像也不吃亏。”
“噗嗤”一声,张姐率先笑出了声。
“小季,你是去弘耀集团跟路总签合同了?”
季浅柠点了点头。
“那你昨晚吃饭的客户也是他?”
她再次点了点头,“不然呢,你们以为是谁?”
“唰唰唰”,一群人黑压压围了过来。
开始你一言,我一语。
“他们不是说你跟60多岁的胖老头吃饭吗?”
“刚才不还在楼下跟你拉拉扯扯吗?”
季浅柠翻了无数个白眼。
“楼下那个是来问路的,这是他给的谢礼。”
说着她把巧克力拿手里举了起来,同事倒是不客气,直接伸手,一人一颗拿走,放嘴里。
深呼吸了一下,季浅柠控制着情绪。
都是同事,以后还要相处的。
“那路总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帅吗?”
“是不是真的对女人没兴趣。”
“哎呦,一看小季就不是那种人,她怎么会被潜规则呢?”
同事们的嘴脸翻得让人措手不及。
“以后要叫季经理了,不能叫小季。”
突然想起路砚修今天让她吃了一嘴尾气,还爬了那么多楼梯。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她心中悄然升起。
她左右观察了一下,又用纤细柔软的手掌微微挡住了唇瓣。
“我跟你们说,路砚修可能真的不行,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
真是造谣全凭一张嘴,她都忘了两年前,是怎么在床上对着路砚修求饶的。
八卦完之后,季浅柠心满意足坐回了椅子上,扔了一块巧克力到嘴里,忍不住偷笑。
女同事们则一脸惋惜的表情。
“看来人无完人啊,没想到那么大的公司总裁,那方面居然不行。”
“可惜咯,以后那么大的家业都没有子嗣继承。”
有人开始打起了电话,“喂,花花,我听说你们家总裁那个不行……”
一下午的时间,八卦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越来越离谱。
还传到了赵泽毅耳里。
赵泽毅在总裁办公室汇报着关于季浅柠的消息。
“路总,两年前季小姐的父亲欠了一大笔债,有人扬言要他们全家的命。”
“所以他们去了东南亚的一个小国避难。”
路砚修单手摘下了架在鼻梁防蓝光的眼镜,捏了捏眉心。
他和季浅柠在一起时,彼此间有个不成文的默契,从不过问对方的隐私。
是他疏忽了,心脏隐隐作痛。
“欠了多少钱?”
“据不完全统计,应该五百万左右。”
可是就他送给她的首饰,随便卖掉一个,都值几百万。
看来她是真的想和他撇清关系,都不愿用他的钱。
路砚修把季浅柠想得太高尚了,她要知道这么值钱,早卖个精光了。
当初她以为那些首饰最多值个几十万,对于父亲的巨额债务,一点用都没有。
还不如高风亮节一次,把东西全还回去,让自己成为那个男人永远忘不掉的白月光。
“继续。”
“是,路总。”
“后来那些追债人追去了东南亚那边,找到了季小姐和她的家人。”
“但有人帮助季小姐解决了那群追债人。”
路砚修的眉宇挤在了一起,“什么叫解决?”
“债务一笔清,追债人不知去向。”
“有传言,那群人拿着钱去海岛养老了,但真实情况没人知道。”
路砚修的手指在桌上来回有节奏的敲打着。
“帮她的人是那个叫骁州的?”
“抱歉,路总,查不到那个人。”
“不过季小姐口中的骁州,全名叫沈骁州。”
“他是一名……”
汇报完后,赵泽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就说。”
蠕动了下喉结,赵泽毅壮着胆子开口。
“路总,现在八卦传言,说你那方面不……”
最后一个字,赵泽毅实在说不出口。
“这个谣言是从季小姐那传出来的。”
说完,赵泽毅踏着风火轮逃离了现场。
路砚修惊讶地张大了嘴,她说他不行?
她怕是时间长了,忘了自己求饶的模样了。
正在茶水间泡咖啡的季浅柠鼻腔痒痒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手机短信铃声响了起来。
【别忘了,明天来接机。】
发件人是沈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