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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的字眼一出，我妈的眼里闪过慌乱，但随后是更加浓烈的偏执。
“离婚？你凭什么和我离婚？”
“我拍带货视频，是为了成为真正经济自由的独立女性！”
她退后几步，把自己拍视频的手机狠狠撰在手里。
“经济自由？我什么时候限制过你的自由？”
“你的哪一个决定我没有支持？你说要在家里照顾小余，当家庭主妇，我就把所有工资都上交。”
“你说要出去找工作，回归职场，我到处找招聘信息和熟悉的HR。”
“你说你要拍视频，我哪一次没有配合？”
我爸定定地看着我妈，却好似看不清眼前的她。
“你赚的钱有一分用在了我们的家庭吗？我从没要求你把你的收入交出来吧？”
我爸这句话一出，我从我妈的眼里看到了心虚。
我妈嗫嚅着，还想再说些什么掩饰她此时的慌乱。
但是我爸已经换了双鞋，拉着我走出了家门。
外面还在下暴雨，我爸带着我上了车。
他坐在主驾上，疲惫地闭上了眼，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我家的开支都是我爸起早贪黑赚出来的，他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工作，深夜才会回家。
每个月的工资都上交给我妈，一年年一天天，从无任何抱怨。
我妈带货赚了多少钱，我和我爸没一个人知道。
“小余，我们先去吃饭，再回爷爷奶奶家。”
现在这个点，一般人家早就吃完饭了。
找了家路边的餐厅，我爸看向眼前低头吃饭的我，眼里闪过各种情绪。
有内疚，有自责，有心疼。
只是当时的我忙着埋头吃今天的第一顿热乎饭，没有看见。
回到爷爷奶奶家，奶奶给我放了热水洗澡。
等我换上宽松舒适的睡衣走出浴室，就听到了爸爸和爷爷奶奶的交谈。
“玉琴已经完全不在意我们这个家了。”他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既然她现在已经有了养活自己的手段，我就和她离了吧。”
“不过小余，我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不能再让玉琴害了她了。”
我捏紧了身侧的衣角，这已经成为了我紧张时的标志动作。
爷爷奶奶也是摇头叹气，突然余光看见了我站在那里。
“小余，怎么不吹头发，小心着凉，来奶奶这里。”
热乎乎的暖风吹在头上，我心里的不安被慢慢抚平。
我爸直接发起了离婚诉讼。
再次见到我妈时，她身边却多了一个身影。
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帮忙拍视频的助理哥哥。
两人看到我爸，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我看见他们进门时候的手，是紧紧牵着的。
我爸也看出了不对劲，轻轻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说什么。
律师很快就根据双方的交涉拟好了财产的交割，过程出奇地顺利。
只有在我的抚养权上，双方都坚持不做任何让步。
我妈表示她一定要我的抚养权。
看着她眼里的精光，我知道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