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国师府的时候,一包蝴蝶酥已经见底了。
凤知暖跳下马车,就见凤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往前一看,她已经感受到边上的怒气了。
“他怎么还有脸来。”凤羽儿怒不可遏。
关志业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左脸上有一个明显的伤痕,几天了都还没消掉,可见凤知暖当时下的手有多狠。
“关卫长有事吗?”凤宴直接挡住关志业的视线,冷声问着。
关志业动了动手:“我是来跟羽儿道歉的。”
凤宴没有让路,关志业也不敢直接上前,只好伸长了脖子,看向凤知暖说道:“羽儿,我给你买了蝴蝶酥,你最爱吃的蝴蝶酥。”
凤知暖走上前,站在凤宴边上,看都没看那包蝴蝶酥一眼:“我不喜欢吃甜食。”
凤宴听到这话,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凤知暖,见她嘴角还有几粒蝴蝶酥粉,敛下的双眸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你以前最喜欢的蝴蝶酥呀?”
“现在不喜欢了。”
凤知暖转身往里走,边走边说道:“只怪当时太年轻,是人是狗看不清。”
声音不大,但足够关志业和凤宴听清。
关志业脸色登时变了,一抹阴鸷划过眼眸,
凤宴则是一脸满意,轻笑着说道:“事务繁忙,就不招待关卫长了。”
“暖暖姐,关志业唆使凤川谋反的事,要不要告诉我爹?”
凤知暖微微挑眉:“你怎么就知道,你爹不知情?”
“我爹肯定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怎么会……”
说到这里,凤羽儿就愣住了,想着以往她跟关志业关系还可以的时候,皇上说要赐婚,凤宴都没有反对过,后来渐渐的,凤宴开始反对她跟关志业来往。
“难道我爹真的都知道?”说完她又摇头:“我爹要是知道,为什么不告诉皇上?”
凤知暖原本也不明白为什么凤宴不跟皇上说,今天见过那晋皇后,她就明白了,那样的君主,疑心太重,又接受不了半点忤逆,这凤宴又没证据,贸贸然的开口,只怕是会引起晋皇的猜忌。
“伴君如伴虎,你还小,自然是不懂。”
凤羽儿点点头:“确实,没有证据说这话,要是皇上不相信爹,我凤家就是引来祸端了。”
国师这个位置本来就尴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得把握好这至高无上的权力。
事实上凤宴根本没有行使过任何权利,这么多年不温不火,但都避不了被猜忌。
午饭府里早就备好了,这还是凤知暖第一次和凤宴同桌吃饭。
这个老头虽然看人目光犀利了些,相处起来倒是和蔼。
看她的眼神总是半点异样都没有,柔和得就跟她亲爹似的。
这让凤知暖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毕竟不是亲生的。
“羽儿,快些吃啊。”
凤宴见她不动,喊了一声又道:“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
凤知暖应声完就低头扒饭了。
凤羽儿则是站在门外,可能是看着吃不到心里不舒服不愿意进来吧。
就在她吃白米饭吃得正欢的时候,一大块鱼肉落在了她的碗里。
一抬头就对上那双慈爱的双眸。
“今日的鱼特别嫩,快些尝尝。”
凤知暖看着鱼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凤宴轻笑,语气宠溺:“知道你怕鱼刺,爹给你都去掉了。”
凤知暖微微有些诧异,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外,凤羽儿应该躲在了院子里,她没有看见。
心里多少生出了一点羡慕来,羡慕凤羽儿有这样一个这么好的爹。
“谢谢爹。”
闷声道了句谢,低头吃着那块鱼肉,确实像凤宴说的,今日的鱼肉,特别的嫩,也特别的香。
凤宴淡淡笑着,目光也随之看向了门外,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收回视线时,拿着筷子的手颤抖得不像话,眉宇间更是难掩的悲伤。
“爹。”
凤知暖忽然喊了一声,凤宴收好情绪后抬头问道:“怎么了?”
“凤羽令是什么?”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
凤宴并不意外她有这一问,放下筷子后缓缓说道:“凤羽令乃是我凤家的祖传之物,一代传一代,等爹哪天离开了,就该传给你了。”
凤知暖有些疑惑:“凤川不是说凤羽令给谁,谁就是国师吗?皇上的意思是下个月我就要承袭国师了,还不能知道吗?”
“凤羽令守护凤家,凤家也守护凤羽令,羽儿,若你想知道,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但是你知道的太多,日后要注意的更多了,你真的想知道吗?”
这个问题甩给了凤知暖。
她绣眉紧皱,她也是凤家人,当然知道这点,知道越多,风险越大,凤宴让她自己选择要不要知道,她虽算不到自己的命,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凤羽令里面,肯定藏着很大的秘密,她暂时还不想知道这个麻烦。
“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就是有点好奇,爹不能说就不说了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了。”
凤宴轻轻呼出一口气,神色慢慢放松下来,碗里剔好鱼刺的肉又夹了过去:“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爹,你别光给我剔,自己多吃点。”
“好,爹也吃。”
一顿饭和和睦睦的吃完,凤知暖也因为这一顿饭,心中温暖不少,她也想开了,虽然自己占了凤宴女儿的身体,但是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凤羽儿也愿意,她以后对凤宴客气点,也犯不着自责了。
晌午的时候,练了一会武后,凤知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墙角处,看着墙外的风景,跟边上的凤羽儿聊着天。
“我昨天又翻了一本书,魂魄不能长留于世。”
听到这话,凤羽儿神色黯淡下来:“我知道的。”
凤知暖举起手腕,看了半晌:“你说这手镯到底是不是神器?为什么你爹不承认?但是书中又写的是神器才能稳住魂魄。”
凤羽儿看着手镯:“我小时候见娘亲戴过,确实不是什么神器,如果是的话,我娘也不会走那么早了。”
“那就奇怪了,你是怎么存在的?”凤知暖看着无实体的凤羽儿,这要是活着,她还能算一算,魂魄可就算不出来了。
“你说,凤羽令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