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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被禁足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四天以后。
保镖忽然打开了卧室的门:“太太,宋小姐的动保基金会要去保护区拍摄短片,您需要收拾行李,一起出发。”
沈幼梨知道,这是秦宴修的安排。
她已无心再去反抗,只顺从的登上了私人飞机。
当晚,飞机降落在格尔木机场,他们转乘越野,踏上了海拔攀升的荒芜戈壁,直奔可可西里腹地。
一路上,宋清音高反严重,弱弱地窝在秦宴修怀里,时刻插着鼻氧管。
就连开车的司机,随行的保镖都一人几个氧气瓶,只有沈幼梨两手空空。
秦宴修似乎在用这种方式,逼她低头。
进入藏地的第三天,沈幼梨被高反折磨,虚弱地靠着车窗时,保镖将她一把拉下了车。
只见连绵的雪山下,秦宴修正单膝跪地,手中举着一枚硕大的钻戒。
他在跟宋清音求婚……
“音音,我虽然没法直接给你名分,但我想让你知道,你才是我秦宴修真正的爱人。”
他的誓言,响彻在神圣的雪山下。
沈幼梨缺氧到嘴唇青紫,只淡淡看了一眼。
当年,他也是这般向她许下誓言。
可如今,他故意让她见证这份恩爱,只为打压她、刺激她。
他却不知道,一颗死掉的心,怎么可能还会疼?
可也是当晚,他们既定的行程出了意外——
那枚求婚戒指在停车点丢了。
宋清音死活要去找,可秦宴修有了线上会议,压根离不开酒店。
他沉默片刻,看向脸色惨白的沈幼梨:“你陪音音一块去,记住,找不到不准回来。”
就这样,凌晨时分,保镖驾车带她们回到白天的山里。
高原的夜间,缺氧最为严重,下车时,沈幼梨几番挣扎,仍是呕吐起来。
宋清音嫌恶地抱紧氧气瓶:“恶心死了,还愣着干嘛,把她给我扔下去找戒指啊!”
沈幼梨就这样被保镖拖下了车。
可夜晚太黑了,她只能被迫跪在地上一点点摸索。
不知过了多久,去远处寻找的保镖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
“宋小姐,不能再找了!我们刚刚遇到狼群,它们已经围了过来!”
宋清音听完,吓得赶紧钻回车里。
沈幼梨也从地上艰难爬起,可她刚扶住车身,宋清音竟“砰”一声砸上车门。
“啊!”
那一刻,车门夹过沈幼梨的手指,强烈的剧痛让她惨叫一声。
可宋清音却忽然笑了:“秦太太,这里的野狼很可怜,不知饿了多久,如果你能让他们饱餐一顿,也算为动保做了好事。”
说完,她冷声吩咐司机:“开车!”
那一刻,沈幼梨挣扎着砸向车窗。
可车子一个加速冲了出去,她被掀翻在地。
逐渐逼近的野狼迅速围了过来。
沈幼梨忍着手指上的剧痛,扣起几块石头砸了过去。
可无论她如何反抗尖叫,野兽尖利的獠牙依旧死死咬住了她的小腿,肌肉被撕裂,她再也无法动弹。
意识涣散的那一秒,“砰”的一声——
终于,她听见了一声枪响。
再次醒来,是在某位高原牧民的帐篷里里,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沈幼梨被夜间出行的猎户救下,捡回了一条命。
她在发烧,小腿还有手臂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手机上,秦宴修在两天前发来一条短信:“听音音说,她不肯帮她找戒指?沈幼梨,那你就给我留在那高原上好好找!”
原来,他们已经离开了。
也是这时,拍卖行老板打来一通电话:“沈小姐,我们已于昨日拿到了您的离婚证,需要跟您进行最后确认,是否授权本行于今日拍卖您名下的秦氏股份?”
那一刻,沈幼梨眼眶潮热,她张张嘴,声音干涩沙哑:“是,我确定……”
此刻,远在几千公里外的江城。
一场针对上流圈层的拍卖会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
秦宴修早在一个月前便收到了邀请,这次过来,主要是帮宋清音拍些生日礼物。
期间,但凡是宋清音看中的东西,他都豪掷千金点了天灯。
直到拍卖会进行到尾声。
“接下来,是我们今日最后一件拍品——”
主持人语调激昂,只见大屏幕上,快速闪过几份股权协议,最后定格在了秦氏集团的公开财报上。
“没错,这件拍品,即将打破我行有史以来的拍卖记录!”
“那便是——秦氏集团40%的股份,起拍价450亿!”
“此拍品由秦宴修先生的前妻提供!”
那一刻,台下的秦宴修耳边嗡的一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彻底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