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江湖浮沉·义薄云天路
第十七回:义和团神坛 刀客现真身
光绪二十六年,春寒料峭。直隶、山东交界处的平原上,义和团的旗帜如野火般蔓延。高粱地里,每隔几里便可见一座临时搭建的神坛,坛上供奉着关公、孙悟空等各路神灵,香火缭绕,经幡猎猎。
刘虎与薛晚晴扮作行商夫妇,赶着一辆驴车,缓缓驶入了一座名为“青龙坛”的义和团聚集地。驴车上堆满了布匹、瓷器等货物,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车底夹层里,装着刘虎从升允府中带出的密函副本,以及龙二托付的黄河水文图。
“虎子,你看那坛主。”薛晚晴压低声音,指向神坛中央。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披红袍,头裹黄巾,正站在一张八仙桌后,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他身后,站着十余名手持大刀长矛的团民,个个神情亢奋。
刘虎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坛主。此人面容刚毅,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此人并非善类。”刘虎低声道,“我听闻义和团中鱼龙混杂,有不少是借机敛财、蛊惑人心的宵小之徒。这个坛主,怕是也有问题。”
二人将驴车停在神坛不远处,佯装挑选货物。刘虎悄悄向周围的团民打听:“这位坛主,法力如何?”一名年轻团民满脸崇敬地回答:“我们坛主的法力可高强啦!他能请来关老爷显灵,还会降妖除魔!前几天,他就用桃木剑斩死了一个洋毛鬼的化身!”
薛晚晴挑了挑眉,轻声问道:“哦?洋毛鬼的化身?是怎么回事?”年轻团民兴奋地比划起来:“听说那洋毛鬼化作一个老头,来我们村里捣乱,被坛主一眼就看穿了。坛主拿起桃木剑,念了几句咒语,那老头就现了原形,原来是个狐狸精!坛主一剑砍下去,狐狸精就死了!”
刘虎和薛晚晴对视一眼,心中暗自警惕。这时,坛主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缓缓向他们走来。“两位客官,可是来参加我们义和团的?”坛主笑着问道,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审视。
刘虎拱手笑道:“我们夫妻二人,久闻义和团大名,今日路过,特来瞻仰。只是我等不通武艺,怕是入不了团。”坛主哈哈一笑:“无妨无妨!我们义和团广纳天下豪杰,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有一颗爱国之心,都可入团!两位若有意,我可做主,让你们入团!”
薛晚晴连忙摆手:“多谢坛主美意,只是我们家中尚有老小需要照料,实在不便入团。不过,我们对坛主的法力十分钦佩,想请坛主展示一二。”坛主闻言,更加得意,当下便邀请二人进入神坛,观看他的“法术”。
神坛内,香烟袅袅,烛火摇曳。坛主站在坛中央,手持桃木剑,开始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他突然大喝一声:“关老爷显灵!”只见他手中的桃木剑上,竟隐隐冒出一缕青烟。团民们见状,纷纷跪地叩拜,高呼:“关老爷显灵!关老爷保佑!”
刘虎却眉头紧皱。他悄悄蹲下,观察着桃木剑。只见坛主在剑身上偷偷涂抹了一种白色的粉末,遇到空气后,便产生了化学反应,冒出了青烟。“雕虫小技。”刘虎心中暗忖。
就在这时,坛主突然指着刘虎说道:“这位客官,为何面露怀疑之色?莫非你是不信我义和团的法力?”刘虎连忙起身,拱手笑道:“坛主误会了,我等只是觉得坛主的法术太过神奇,一时惊讶,绝无怀疑之意。”
坛主冷哼一声:“哼!我义和团的法术,乃是上天所授,岂容你们质疑!若你们不信,可随我去降妖除魔!”刘虎心中一动,暗忖这是一个接近坛主、了解义和团内部情况的好机会,便点头答应。
一行人离开神坛,向附近的一个村庄走去。据说,那个村庄近日闹起了“妖怪”,村民们人心惶惶。刘虎和薛晚晴跟着坛主和团民们走进村庄,只见村子里一片狼藉,村民们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坛主站在村子中央,再次挥舞起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他突然大喊一声:“妖怪,快现形!”然后,他朝着一间屋子冲了过去。团民们也纷纷跟着冲进屋子。
刘虎和薛晚晴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只见屋子里,一个老妇人蜷缩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坛主冲过去,一把抓住老妇人的胳膊,大声说道:“你这个妖怪,竟敢在村子里作祟!今日,我定要将你斩杀!”
老妇人哭着说道:“坛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我没有作祟啊!”坛主不听,举起桃木剑就要砍下去。刘虎连忙上前,拦住了坛主:“坛主且慢!这老妇人看起来并无恶意,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坛主瞪了刘虎一眼:“你懂什么!我义和团专门降妖除魔,这老妇人一定是妖怪变的!”薛晚晴也说道:“坛主,不如我们先问问这老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坛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桃木剑。刘虎和薛晚晴耐心地询问老妇人。原来,老妇人是村里的孤寡老人,近日村里闹“妖怪”,村民们都以为是她所为,便将她赶了出来。
刘虎和薛晚晴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坛主和团民们。坛主却不肯相信:“哼!她一定是妖怪变的,故意编造谎言欺骗我们!”刘虎说道:“坛主,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就认定一个人是妖怪。我们应该相信事实,而不是盲目地降妖除魔。”
坛主见众人都有些动摇,便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为她求情,那我就暂且饶她一命。不过,她必须离开这个村子!”老妇人感激地谢过刘虎和薛晚晴,然后离开了村子。
经过这件事情,刘虎和薛晚晴对义和团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们发现,义和团中虽然有一些人是真心爱国、想要抵御外敌的,但也有不少人是借机敛财、蛊惑人心、欺压百姓的。
回到神坛后,刘虎和薛晚晴决定暗中调查坛主的底细。他们发现,坛主与当地的一些富户勾结,打着义和团的旗号,骗取村民的钱财。他还经常以降妖除魔为名,欺压无辜百姓。
刘虎和薛晚晴将这些情况告知了其他正直的团民。一些团民听后,十分愤怒,纷纷表示要揭露坛主的恶行。然而,坛主在神坛中势力庞大,许多团民都畏惧他的权势,不敢轻易反抗。
就在这时,义和团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据说,有一股洋毛鬼的军队正向直隶、山东一带进犯,义和团决定组织力量,抵御外敌。坛主自告奋勇,担任了先锋官,带领一部分团民前往前线。
刘虎和薛晚晴认为,这是一个深入敌营、了解洋毛鬼情况的好机会。他们决定跟随坛主,一同前往前线。在前往前线的途中,刘虎和薛晚晴发现,坛主并没有真正去抵御外敌,而是带着团民们在附近的村庄里烧杀抢掠。
“这个坛主,简直就是个土匪!”薛晚晴愤怒地说道。刘虎也说道:“我们不能让他继续这样胡作非为下去。我们必须想办法揭露他的恶行,让义和团的其他人认清他的真面目。”
于是,刘虎和薛晚晴开始收集坛主犯罪的证据。他们暗中跟踪坛主,记录下他烧杀抢掠的过程。同时,他们还找到了其他被坛主欺压的村民,让他们出面作证。
当他们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后,便在义和团的营地中,公开揭露了坛主的恶行。坛主一开始还百般抵赖,但在铁证如山面前,他最终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义和团的其他人得知真相后,十分愤怒。他们纷纷要求严惩坛主。最终,坛主被义和团驱逐,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经过这件事情,义和团内部进行了一次整顿。一些正直的团民成为了义和团的骨干力量,他们继续秉持着爱国、抵御外敌的信念,与洋毛鬼进行着顽强的斗争。而刘虎和薛晚晴,也在义和团中留下了自己的传奇故事,他们的名字,被义和团的人们传颂着,成为了正义和勇气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