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刀影初现·血雾锁深山
第四回：暗巷血战劫镖车 刀挑群魔救孤商
黄河的波涛在身后渐渐平息，河南岸的泥土带着不同于陕西的湿润气息。刘虎和薛晚晴踏上官道时，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一夜的颠簸逃亡让两人都显得疲惫不堪，但眼中的警惕却丝毫未减。
“前面就是渑池县。”薛晚晴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龙二说的河洛镖局就在城内。”
刘虎握紧怀中的关山刀。自从那夜在黄河渡口与龙二分别，他的心就一直悬着。那些官兵有没有追上龙二？老金是否安全脱身？这些疑问像石头一样压在他心头。
渑池县城门刚刚开启，赶早市的乡民挑着担子进出城门。守城的兵丁懒洋洋地靠着城墙打盹，对往来行人并不盘查。刘虎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河南地界的盘查不如陕西严密。
进城后，两人按照龙二所说的地址，很快找到了河洛镖局。镖局门面不大，黑漆大门上钉着铜钉，门楣悬着”河洛镖局”四字匾额，看起来与普通商号并无二致。
薛晚晴上前叩门，三长两短，正是龙二交代的暗号。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精瘦的汉子探出头来，目光如电般扫过二人。
“找谁？”汉子声音沙哑。
“西安来的客人，找总镖头。”薛晚晴按照约定回应。
汉子眉头微皱：”总镖头不在，二位改日再来。”
这是龙二交代的暗语之一，若总镖头不在，意味着有变故。薛晚晴不动声色地接道：”那找副总镖头也一样，我们带了些土产。”
汉子这才打开门：”进来吧。”
镖局内里比外面看起来宽敞得多，练武场上十几个镖师正在晨练，刀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汉子引着二人穿过前院，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厅。
“二位稍坐，我去请副总镖头。”汉子躬身退出，顺手带上了门。
刘虎打量四周，厅内陈设简单，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角落的兵器架上摆着刀剑，擦拭得锃亮。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悬挂的一面锦旗，上面绣着”义薄云天”四个大字，落款是”龙二赠”。
片刻后，脚步声响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推门而入，身穿藏青劲装，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个练家子。他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最后落在刘虎腰间的关山刀上。
“二位从西安来？”汉子拱手问道，”不知找我们总镖头有何贵干？”
薛晚晴取出龙二的令牌：”黄河蛟龙让我们来找您。”
汉子见到令牌，神色顿时恭敬起来：”原来是龙帮主的朋友。在下河洛镖局副总镖头周毅，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薛晚晴，这是刘虎。”薛晚晴简单介绍，”我们遇到些麻烦，需要在贵镖局暂避几日。”
周毅沉吟道：”龙帮主前日有信来，说近日会有朋友来访，没想到这么快。”他忽然压低声音，”二位可知道最近道上不太平？”
刘虎心中一紧：”周镖头指的是？”
“幽冥教。”周毅面色凝重，”这个邪教死灰复燃，已经在河南地界做了好几桩大案。前天晚上，洛阳威远镖局的一趟重镖被劫，押镖的十七个弟兄无一生还。”
薛晚晴与刘虎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周毅继续道：”更奇怪的是，昨天官府突然贴出告示，悬赏捉拿两个从陕西来的逃犯，一男一女，特征与二位颇为相似。”
刘虎的心沉了下去。没想到血鹰卫的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将通缉令发到了河南。
周毅看出二人的不安，笑道：”二位不必担心。河洛镖局与龙帮主是过命的交情，既然他让你们来，我们自当尽力相助。只是…”他话锋一转，”眼下镖局也遇到件麻烦事，恐怕需要二位帮个小忙。”
“周镖头请讲。”薛晚晴谨慎地说。
“三天后，我们有一趟重镖要送往开封。”周毅道，”原本请了少林派的几位高手压阵，但昨日他们临时有事不能前来。如今幽冥教肆虐，这趟镖风险极大…”
刘虎立即明白过来：”周镖头是想让我们帮忙押镖？”
“正是。”周毅点头，”二位既然是龙帮主推荐，想必身手不凡。这趟镖的酬金我们可以分三成给二位，也算互惠互利。”
薛晚晴沉吟道：”不知这趟镖押送的是什么？”
周毅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是给开封义军的军饷。”
“义军？”刘虎一愣。
“二位不知道？”周毅有些意外，”自从戊戌变法失败，各地都有义军兴起，反抗清廷暴政。我们镖局暗中为河南义军运送物资已经多年。”
刘虎心中震动。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替天行道”，原来刀客与义军早有联系。
薛晚晴想了想，道：”我们可以帮忙，但有一个条件。”
“请讲。”
“我们需要两个新的身份文牒，方便日后行走。”
周毅笑道：”这个容易。我们镖局与官府有些往来，弄两个文牒不成问题。”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周毅安排二人在镖局后院住下，又送来两套镖师服饰。接下来的两天，刘虎和薛晚晴熟悉了镖局的运作，也了解了这趟镖的详细情况。
这趟镖明面上是运送药材和布匹，实则暗藏三千两白银，是河南义军急需的军饷。路线从渑池出发，经洛阳、郑州到开封，全程约四百里，最危险的路段是黑风口一带。
黑风口是伏牛山的一处险要山口，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历来是土匪出没的地方。近年来更是被一伙叫做”黑风寨”的土匪占据，为首的叫座山雕，心狠手辣，武功高强。
第三天凌晨，镖队准备出发。一共五辆镖车，二十个镖师，周毅亲自压阵。刘虎和薛晚晴扮作普通镖师，混在队伍中。
出发前，周毅将刘虎叫到一旁，递给他一个小包裹：”这是龙帮主托人送来的，嘱咐我交给你。”
刘虎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和一封信。册子封面没有任何字样，信是龙二亲笔：
“虎子老弟：见字如面。那日一别，甚是挂念。今闻你已安全抵达河南，我心稍安。附上《关山刀法补遗》一册，乃你父生前与我切磋时所记，或对你有所助益。江湖险恶，望慎之又慎。龙二手书。”
刘虎心中感动，龙二在危急关头还不忘关心他。他将册子小心收好，决定路上仔细研读。
镖队出了渑池县城，沿着官道向东行进。时值初春，道路两旁的田野已经泛绿，农人开始春耕。若不是身负重任，这本该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薛晚晴与刘虎并辔而行，低声道：”我总觉得这趟镖有些蹊跷。”
“怎么了？”刘虎问。
“河洛镖局在河南也是数得着的大镖局，为何偏偏缺压阵的高手？而且周毅答应得太爽快，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会答应。”
刘虎沉吟道：”你是怀疑这是个圈套？”
“说不准。”薛晚晴皱眉，”总之我们见机行事。”
第一天平安无事。镖队在洛阳城外的一家车马店歇脚，周毅显得十分谨慎，安排了双岗守夜。
夜里，刘虎拿出龙二送的刀法册子就着油灯翻阅。册子虽然不厚，但记载的都是关山刀法的精要之处，许多招式他见父亲使过，但其中的变化和诀窍却是第一次知晓。
特别是最后一页记载的一招”破阵子”，旁边有小字注解说：”此招乃绝境求生之法，慎用。”刘虎仔细揣摩，发现这招要求将全身精气神凝聚于一刀之中，威力极大但极耗内力。
第二天过午，镖队进入伏牛山地界。山势逐渐陡峭，道路也变得崎岖难行。周毅传令全体戒备，镖师们都握紧了兵器。
黑风口是一处狭窄的山谷，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仅容一辆镖车通过。谷中雾气弥漫，更添几分凶险。
“大家小心！”周毅高声提醒，”这里最容易中埋伏！”
话音未落，一支响箭破空而来，钉在头辆镖车的车辕上。箭尾系着黑色的羽毛，微微颤动。
“黑风寨！”有镖师惊呼。
两侧山崖上突然出现数十个身影，箭如雨下。镖师们纷纷举盾格挡，但仍有几人中箭倒地。
“结阵！”周毅临危不乱，指挥镖车围成一圈，镖师们依托镖车防守。
刘虎和薛晚晴背靠背站立，刀已出鞘。关山刀在昏暗的山谷中泛着冷光，鸳鸯刀则如毒蛇般伺机待发。
箭雨稍歇，一群黑衣人从谷口涌来，为首的是个独眼大汉，手持鬼头刀，正是黑风寨寨主座山雕。
“周毅！留下镖车，饶你不死！”座山雕声如洪钟，在山谷中回荡。
周毅冷笑：”黑风寨好大的胆子，连河洛镖局的镖都敢劫！”
座山雕哈哈大笑：”别人怕你河洛镖局，我座山雕可不怕！今日这镖，我要定了！”
他一挥手，匪徒们一拥而上。山谷中顿时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刘虎第一次参与这种规模的混战，起初有些慌乱。但关山刀法本就适合群战，很快他就稳住阵脚，刀光过处，必有匪徒倒地。
薛晚晴的鸳鸯刀更是狠辣，双刀如蝴蝶穿花，专攻敌人要害。她与刘虎配合默契，一个主攻一个策应，很快杀出一条血路。
周毅武功高强，一杆长枪舞得滴水不漏，连挑数名匪徒。但匪徒人数众多，镖师们渐渐落入下风。
座山雕看出周毅是首领，大喝一声，鬼头刀直劈而下。周毅举枪格挡，刀枪相交，火花四溅。两人都是高手，转眼间过了十余招。
刘虎见周毅渐落下风，正要上前相助，突然心中警兆突生。他侧身一闪，一支弩箭擦肩而过，钉在镖车上。
“有埋伏！”他大喝提醒。
从山谷的阴影中又涌出一批黑衣人，装束与黑风寨匪徒不同，个个身手矫健，招式狠辣。
“幽冥教！”薛晚晴惊呼。
原来这不仅是简单的劫镖，更是幽冥教设下的陷阱！
局势顿时危急。镖师们既要对付黑风寨的匪徒，又要应付幽冥教的高手，很快伤亡惨重。
周毅被座山雕和两个幽冥教高手围攻，险象环生。刘虎和薛晚晴奋力杀到他身边，三人背靠背对敌。
“周镖头，这是怎么回事？”刘虎急问。
周毅苦笑：”看来我们中计了。幽冥教早就盯上这趟镖，故意放出风声引黑风寨来劫，他们好浑水摸鱼。”
座山雕也看出不对劲，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抢老子的生意！”
一个幽冥教头领冷笑：”座山雕，你这蠢货！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这趟镖我们要了，识相的就快滚！”
座山雕大怒：”放屁！老子先宰了你们！”
黑风寨和幽冥教竟然自己打了起来。周毅趁机道：”好机会！我们快突围！”
剩下的镖师护着镖车且战且退，但幽冥教显然志在必得，分出一部分人死死缠住他们。
刘虎见情况危急，突然想起刀法册子上的”破阵子”。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灌注关山刀，刀身竟然发出轻微的嗡鸣。
“薛姑娘，替我护法！”他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关山刀化作一道长虹，直劈向幽冥教头领。
这一刀凝聚了他全部精气神，刀光过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那幽冥教头领举刀格挡，却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一刀震慑，战场竟然出现片刻寂静。
座山雕见状，知道今日讨不了好，大喝一声：”撤！”带着残部退走。
幽冥教众人见头领被杀，也心生怯意，且战且退。
周毅趁机指挥镖队冲出山谷，直到安全地带才停下清点伤亡。
二十个镖师只剩九个还能战斗，五辆镖车倒是完好，但人人带伤，疲惫不堪。
周毅对刘虎拱手道：”多谢刘兄弟出手相救！今日若非你那惊天一刀，我们恐怕都要交代在那里了。”
刘虎却脸色苍白，刚才那一刀几乎抽空了他的内力，此刻连站都站不稳。薛晚晴急忙扶住他，喂他服下丹药。
“你这招从哪学来的？”薛晚晴低声问，”威力如此之大，但似乎极耗内力。”
刘虎简单解释了刀法册子的事。薛晚晴皱眉道：”这招太过凶险，以后慎用。”
休息片刻后，镖队继续上路。周毅道：”前面五十里就是郑州，我们在那里有分号，可以好生休整。”
然而当他们抵达郑州时，却发现城门紧闭，守城兵丁比平时多了数倍。一打听才知道，昨天城里出了大事：知府遇刺身亡！
“听说刺客是陕西来的逃犯，一男一女，用的就是关山刀法。”一个守城兵丁对同伴说。
刘虎和薛晚晴心中一惊。这显然是血鹰卫的栽赃陷害！
周毅也觉得不妙，带着镖队绕到城西一处偏僻的农庄。这里是河洛镖局的一个秘密据点，平时不启用，只有紧急情况才会使用。
庄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姓赵，是镖局的老人。他见到周毅，急忙将众人迎进院内。
“副总镖头，你们可算来了！”赵庄主焦急地说，”昨天城里传出消息，说刺杀知府的凶手往这个方向逃了，官府马上就要来搜查！”
众人都变了脸色。这分明是有人设局，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周毅当机立断：”赵庄主，你带我们从密道离开。这批镖银必须送到开封，否则义军就危险了！”
赵庄主点头：”密道通往城外十里坡，那里有接应的人。”他看了看刘虎和薛晚晴，”不过这二位恐怕要换个打扮，现在全城都在搜捕陕西来的男女。”
片刻后，刘虎和薛晚晴已经改头换面。刘虎粘上了假胡子，扮作中年商人；薛晚晴则换上村妇装扮，用头巾遮住大半面容。
赵庄主带着众人来到后院柴房，移开草垛，露出一个地洞：”这密道直通十里坡的山神庙，约莫半个时辰路程。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众人依次进入密道。密道狭窄潮湿，只能弯腰前行。周毅打头，刘虎和薛晚晴在中间，其他镖师断后。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突然传来异响。周毅举手示意停下，凝神倾听。
“有人！”他低声道，”不止一个！”
果然，前方隐约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密道中无法回避，双方很快迎面相遇。
对方有七八个人，穿着夜行衣，手持兵刃，显然不是善类。
“幽冥教！”周毅惊呼，”他们怎么知道密道？”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周毅，我们等候多时了！交出镖银，饶你们全尸！”
狭窄的密道中顿时展开激战。空间有限，双方都无法施展大开大合的招式，只能近身搏斗，凶险异常。
刘虎的关山刀在密道中难以施展，反而薛晚晴的鸳鸯短刀更加灵活，连伤数敌。
周毅长枪不便，索性弃枪用刀，与幽冥教头领战在一起。两人武功在伯仲之间，在狭窄的密道中打得难解难分。
一个幽冥教徒悄悄绕到侧翼，举刀劈向刘虎后心。薛晚晴惊呼提醒，但已来不及相救。
危急关头，刘虎福至心灵，反手一刀刺出，正是刀法册子上记载的一招”回风拂柳”。这一招专为背后遇袭而创，角度刁钻，防不胜防。
那幽冥教徒没想到刘虎有如此奇招，被一刀刺穿咽喉，倒地身亡。
其他幽冥教徒见头领久战不下，又折损数人，心生退意。那头领虚晃一招，喝道：”撤！”
幽冥教徒迅速退走，消失在密道深处。
周毅阻止想要追击的镖师：”穷寇莫追！密道中可能有更多埋伏。”
众人加快速度，终于走出密道，来到了十里坡的山神庙。接应的人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他们出来，急忙迎上。
“周镖头，你们可算来了！”接应的是个年轻镖师，”赵庄主他…”
周毅心中一沉：”赵庄主怎么了？”
年轻镖师眼圈发红：”你们刚进密道，官兵就包围了农庄。赵庄主为了拖延时间，故意引开他们，结果…结果被乱箭射死了…”
众人都沉默了。赵庄主为了掩护他们，牺牲了自己。
周毅深吸一口气：”这笔血债，我们迟早要讨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镖银安全送到开封。”
众人稍事休整，继续上路。接下来的路程相对顺利，第三天傍晚，终于抵达开封城外。
按照约定，镖队在一处偏僻的河湾停下。周毅吹了三声口哨，很快，芦苇丛中划出几条小船，船上的人皆作渔夫打扮，但眼神锐利，显然都是练家子。
一个老者跃上岸来，对周毅拱手：”周镖头辛苦了。”
周毅还礼：”李长老，幸不辱命。”
原来这老者是开封义军的长老李青山。他验过镖银，满意地点点头：”有了这批军饷，我们就能购置更多兵器，壮大义军。”
他目光转向刘虎和薛晚晴：”这二位是？”
周毅介绍道：”这位是刘虎兄弟，这位是薛晚晴姑娘。这次多亏他们出手相助，我们才能杀出重围。”
李青山仔细打量刘虎，目光在他腰间的关山刀上停留片刻：”关山刀刘家的传人？”
刘虎一惊：”李长老认识家父？”
李青山叹道：”何止认识。光绪三年，西安大旱，你祖父刘闯为民请命，刺杀贪官周铭旗，就是我们义军相助的。”
他忽然压低声音：”刘兄弟，你可知为什么幽冥教和血鹰卫都要追杀你？”
刘虎摇头。
“因为你父亲手中有一份名单。”李青山道，”上面记载着各地义军联络人的姓名和地址。这份名单现在恐怕就在你身上。”
刘虎猛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给的铁皮盒。他一直没来得及仔细查看，难道…
李青山继续道：”这份名单关系到成千上万义军弟兄的性命。刘兄弟，希望你慎重保管，必要时宁可销毁，也不能落入敌手。”
当晚，众人在义军的秘密据点休息。刘虎取出铁皮盒，仔细检查，终于在夹层中发现了一份密写名单。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许多名字和地址，都是各地义军的联络人。
薛晚晴也看得心惊：”原来这就是他们追杀你的真正原因！”
刘虎小心收好名单，心中五味杂陈。父亲从未告诉他这份名单的存在，想必是不想让他卷入太深。但命运弄人，他还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窗外月色如水，开封城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刘虎抚摸着关山刀，心中默默立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守护这份名单，完成父亲的遗愿。
江湖路远，刀光犹在。少年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