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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拂楹出身虽然与京城贵女比算不上多好,可她的父亲后宅之中除了云拂楹的母亲,便没有了旁人。

便是当初云母诞子之前,老夫人体恤儿子,想要赐下几个通房丫鬟,都被云父拒绝了。

可以说,云家后宅,只教导过云拂楹如何爱人,而从未教导过她任何后宅争斗的法子。

当初云拂楹一门心思扑在萧景渊身上时,云大人与云母看着自己膝下的宝贝女儿,愁得夜夜睡不着。

小门小户的宅斗,云拂楹尚且没有经历过。

骤然之间入了皇宫之中的争斗,他们着实是怕自己这个被捧在手心之中的女儿,会在宫廷斗争之中被啃得渣都不剩。

云府虽是没有什么后宅之争,可云母却不同。

她出身京城贵胄,单单是同父的亲姊妹便有六七个,更别说整个大家子了。

于是,在云拂楹未嫁进王府前的几个月中,云母在这个上面下足了功夫,更是向自己的娘家求来了一个资历颇深的嬷嬷。

那嬷嬷姓严,做派倒是极符和她的姓,只是当初的云拂楹入了王府,又进了皇宫成为贵妃后,并没有像当初云母以为的一般,遇见腌臜事。

于是,严嬷嬷除去在平日里教导云拂楹待人处事之外,对于旁的,云拂楹也不常去问候她。

如今,严嬷嬷虽在棠梨宫也算是安享晚年了,却一直算不上得了云拂楹的重用。

而云拂楹如今带着乘月回棠梨宫第一件事,便是将严嬷嬷给请了过来。

这些日子宫中所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没有逃过严嬷嬷的法眼,只是,她的确是没有想到云拂楹竟这般快就找到了她。

棠梨宫主殿,墙角放着新鲜的瓜果,如今云拂楹怀有身孕闻不得香料,便将瓜果放在殿中,清新的瓜果香气反而更加地沁人心脾。

严嬷嬷随着小宫女一道走了进来,便给云拂楹请安。

“贵妃娘娘。”

云拂楹看着严嬷嬷,眼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泪光。

上辈子,严嬷嬷几番劝告,她虽是听进去了却终究是顾着这么多年与萧景渊的情谊,终究是没有狠下心来。

最后造成那般的下场,是她蠢笨,亦是她咎由自取。

只是,这辈子那一桩桩一件件,她都会要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云拂楹走上前去,将严嬷嬷给扶起。

她话语温柔,可细细听了却能听出几分哽咽来。

“这些年,是拂楹对不住您。”

严嬷嬷瞧着自家小主子这样,眼眶中也染上了湿润,只是半晌,她便将云拂楹给扶了起来。

她嗓音像浸染过时光一般的厚重感:“如今娘娘与小皇子尚且安康,老奴便无憾了。”

云拂楹眼眸微微一动,她低垂下头来看向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

还未曾说些什么,严嬷嬷便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

厚厚的茧子如古树上藤蔓一般的触感,触碰到云拂楹的手腕时,她只觉得那一块地儿仿佛被烧起来了似得。

严嬷嬷压低了嗓音。

“娘娘这一胎,定是皇子。”

云拂楹与她视线对上,她先前是知晓严嬷嬷的能力的,只是,她的确不知晓严嬷嬷竟会有这般的本事。

云拂楹是死活一回,才知晓自己腹中的是皇子。可严嬷嬷平日里也不近她的身,估计也只是因着远远瞧见,与今日见着她后,才确定云拂楹腹中的是皇子。

陛下登基之后的,第一位皇子。

而严嬷嬷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看出来了,云拂楹眼眸之中一闪而过了欣喜,可更多的,却是庆幸。

庆幸如今自己还可以再来一回。

严嬷嬷看着云拂楹眼眸之中的泪意,自然也看穿了她那隐藏在底下的伤痕累累。

如今,整个殿中没有旁人,就连乘月一行人也都被云拂楹给遣出去了,于是,严嬷嬷开口。

“娘娘,可是受了委屈?”

云拂楹看着她,含着苦涩,半晌才摇摇头。

严嬷嬷大概猜到了云拂楹定然是心中藏了事不愿同她说。不过,不愿说便不说。

“先前陛下的后宫之中只有娘娘一人,可如今…”严嬷嬷顿了顿,她视线落在云拂楹的小腹上:“如今,娘娘可得要替自己与小主子先做打算了。”

云拂楹听着严嬷嬷的话,想着自己的孩子,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嬷嬷,棠梨宫中的人,是人是鬼,您可能分辨得清?”

上辈子云拂楹到死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棠梨宫怕是出了内鬼。只是当初的她已至末路,如今她重生不过三两日,这些账,必将一笔一笔的清算。

只是…

云拂楹看向严嬷嬷。

论识人,云拂楹并不算能手,可严嬷嬷这么多年在大染缸里浸染着,早就练出一副火眼金睛的能耐了。

严嬷嬷自然懂了云拂楹的意思:“娘娘可是说,棠梨宫出了吃里扒外的蹄子?”

她眼眸微微眯起,射出锐利感。

“只是猜测罢了。”云拂楹没有给个准话:“只是,乘月这一回被栽赃地凑巧,有些事情,我不能不防。”

严嬷嬷思忖了片刻,她没再多说什么,只看向云拂楹道。

“娘娘放心,有老奴,这棠梨宫定然严得同铁桶似得。”

正如云拂楹所言,短短三日,棠梨宫中便有三个宫女出事了。

第一个,是外殿打扫的四等宫女。

第二个,是清扫库房的三等宫女。

而最后一个…却是云拂楹未曾想到过的。

看着跪在面前,脊背却挺得笔直的春溪,面前摆着的是她与摘星阁宫女遗留下的书信。

这足够昭示着她背主的证据了。

棠梨宫偏殿,青石地板被擦得锃亮,日光垂落下来自窗棂洒入,光影如同柔纱披在坐在太师椅的云拂楹身上。

云拂楹定定地看着春溪,心中的失望自是难免的,只是,更多的却是不解。

她还未曾开口说些什么,乘月便红着一双眼。

是气愤,亦是痛恨自己先前竟没发觉。

“你!你如何对得起娘娘这些年这般待你!”

春溪那挺直的脊背听见乘月的话先是一僵,而后整个人姿态放松地往后瘫软了。

她抬眸看向云拂楹,那眼眸之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娘娘当真不知晓,奴婢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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