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肖进展突然叫了顾云深。
“干嘛?”
顾云深一脸阴郁地抱着肖进展,被人扫地出门的感觉不好受。
尤其是上午还美滋滋地要去领证,成为叶家认证的女婿,结果,现在就被从洋房里扫出去了。
顾云深从天堂跌到谷底,心情哪里好得起来?
“我要叶年年当妈妈!”
肖进展想着脑中多的画面,凭着直觉道。
这座大洋房,他应该至少在这里住好长一段时间,在这里,吃喝不愁,什么牛奶蛋糕巧克力,应有尽有。
后来虽然下乡,但也还能吃饱穿暖,再后来,他小小的脑子有些记不清了,毕竟才五岁,要消化那么多信息。
但直觉告诉他,留在大洋房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想想就好!”顾云深冷哼一声,他突然顿住脚步,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顾叔!怎么了?”
肖进展额头沁出薄汗。
好像事情有点不太对。
他现在还不能叫顾叔为爸爸。
“嗯,是我听错了。”
顾云深觉得肯定是自己精神恍惚了。
“恭喜新郎新娘,现在两个人面对像章宣誓,互敬互爱,奉献工作,照顾家庭!”
远处,婚礼司仪在主持结婚仪式。
顾云深只觉得刺耳。
今天哪哪都不对。
叶年年不对,易轻舟不对,还有三个孩子也不对。
顾云深一肚子窝火,一肚子失落,不知道哪里发泄。
他们的行李,全部被叶家的佣人快速打包出来,放在洋楼门外。
“顾同志,这就是你们的行李了,麻烦清点下。”
王叔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显得毕恭毕敬,但又流露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轻视。
顾云深看他们的行李,也不过是区区三个旅行袋子。
“我的新衣裳呢?还有我的那些首饰呢?我的床单很软,我还没收呢!”
顾云梅打开行李袋,一边翻一边哇哇叫。
“顾云梅同志,你进来我们叶家时,带的就是这些东西。”
王叔强调。
哼,开玩笑,小小姐的衣服、小小姐的首饰,是她一个外人能带走的吗?
当他们那么没有眼力劲吗?
以前是小小姐不在乎,他们也只能装着没看到。
现在,哼!
想得美!
一根牙刷都别想带出叶家。
“你们别狗仗人势,告诉你,等我们再回来,你们全部,统统会被辞退!”
张兰香怒了。
嗯,无能狂怒。
王叔才不想理会呢!
他笑嘻嘻地,心平气和:
“我等你们回来。不过,我们小小姐和新姑爷已经领证,你们想回来,怕是不可能了。”
“你,你,你个恶奴欺主!”
张兰香气得要倒仰。
王叔鼻孔朝天。
说他恶奴,他们还没真正见过他恶的时候呢!
“行了,妈,别说了,咱们走吧!”
顾云深见街上的人,都在看向他们这边,还有围拢过来的趋势,估计想看看这里的热闹。
顾云深可没脸让人围观,只能催促母亲快走。
“顾叔抱!”
三个孩子哇哇哭。
“哪来的死孩子?云深,你脑壳坏了?为什么要收养他们?
要不是他们突然冒出来,叶年年哪里会跑?”
张兰香把怒气发泄到孩子身上。
“妈,别骂他们,我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可别往外说。”
顾云深左右观察一番。
此时他们已经走离叶家有百米远了。
“快说。”
张兰香没好气。
今天一早,她还在洋楼里骂佣人没赶紧来收拾房间。
现在就成了城里的流浪者。
她心情能好吗?
这时她已经明白过来,原来,叶年年才是她能躺在洋楼里的关键人物。
可惜,之前没有好好收买她,弄得现在一点情份也没有了。
顾云深附耳和她们小声蛐蛐。
“什么?这三个孩子都是……”
张兰香大吃一惊。
她这时才知道,儿子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惜,叶年年没有上当。
“哥,真的吗?那施明珠可是有丈夫的,你能保证,都是你的种?”
顾云梅想到了村里,那些被男人屡屡上门的小寡妇。
“哎,能保证。明珠很少和姓肖的那个,每一次都是想要孩子时,我们才碰头的。”
顾云深拍胸道。
“哎哟,我的亲孙子哟!”
张兰香顿时对怀里抱的老二肖进殿亲热起来。
“妈,现在可不能暴露,我还要挽回和叶年年的婚事。”
顾云深觉得孩子都小,不懂这些事,所以也不担心他妈说话,偶尔露一两次口风。
“行,我不透露。之前你不是说,去执行那个什么收集的任务,会不育吗?
妈都揪心死了。
还好,现在有了大胖孙子,我们顾家有后了,我这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以后去见了你的死鬼父亲,也能坐得板板正正了。”
张兰香乐坏了。
“妈,说这些有啥用?咱们被从洋楼赶出来,接下来,要住哪里?”
顾云梅反正是要嫁出去的女儿,她对顾家传宗接代一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关心的是,接下来自己要吃住在哪里。
“是啊,儿啊,乡下是不能回去了。
我们已经习惯在城里生活了,再回农村,连上厕所都害怕。”
张兰香脱口而出。
“要不,我找一下施明珠,看她家里能不能先让咱们挤挤,正好,也得带三个孩子回去。”
顾云深在这个城里,最硬的关系,就是施明珠了。
拖家带口,还有三个孩子,自然是找她了。
施明珠家在沪上的郊区,她原本就是和顾云深在同一个基地工作。
这段时间,顾云深要和叶年年结婚,施明珠担心他会变心,从基地请了假回来,天天跟进他结婚的事。
没想到,婚没结成,还落得被全家赶出的狼狈下场。
叶家喜宴。
热闹一直持续了一下午,易轻舟和叶年年所有的朋友都喝了酒。
结果,喝多了。
但他虽然喝多了,还是撑到了喜宴结束,还和叶年年站在门前,恭送客人。
直到客人都走了,叶开远收起笑脸,将他们二人引至书房,正色问:
“刚才客人在,我给你们面子。
但中途换新郎,并非儿戏。
年年,你要是为了照顾叶家的面子,才做的这场戏,大可不必。
这点挫折,我叶开远还是受得起。
轻舟,感谢你配合年年演了这场戏。
为了弥补你的损失,你尽管可以提出要求,我能做到的,一定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