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家里实在没镜,你就自己撒泡尿照照你那个大饼脸,在这装啥萌萌哒?说话时候能不能把你那个舌头捋直了!”
“我活了这么多年,吃过的虫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有什么话直说,别在这给我拐歪抹角的!”
“还有你能不能要点脸?大半夜的薅三根草就在这里漫天许愿,各路神仙都懒得搭理你,嫌晦气,一毛钱不花就想办天大的事,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也就是叶珠脸皮厚,这要是但凡换个人估计都得羞红脸。
她向来是想听的就听,不想听的自动屏蔽。
“我靠,乌鸦哥你也是穿来的,老乡啊!纠正一下,你吃过的虫比我吃过的米都多,那是因为俺们河南主食都吃馒头面条,米吃的少。”
“啥也不说了,咱俩也算是难兄难弟。这不拜个把子都说不过去。从今天开始,乌鸦哥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在这异世里,咱俩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帮互助。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叶珠刚才还发愁自己没金手指,它就来了,简直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是个鸭子毛,你这吃个鸡蛋都能被人堵着门口骂,指望你能成什么事儿?别以为我是只鸟就好糊弄。”
“乌鸦哥我喜欢吃肉还必须是八分熟的,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你要是能做到,跟你拜个把子也不是不行。”
叶珠当即拍了拍胸膛,一副十分仗着的模样。
“你说这不是巧了吗?我也喜欢吃八分熟的肉,而且还很会做饭,什么红烧肉,水晶肘子,八宝鸭,五香烧鸡,四喜丸子,清蒸鲈鱼,香菇炖鸡,飘香鱼,这些菜每个味道都超级好。”
乌鸦哥听到这些菜名,瞬间馋得直流口水,好想吃。
“胖丫,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用得到哥哥的地方只管说,亲兄弟之间不用客气。只要我乌鸦哥能办到,绝不推辞!”
叶珠内心嘿嘿一笑,一只鸟她还能拿不下吗。
“想吃肉首先咱们得有银子,我知道哪里有银子,就看乌鸦哥你能不能弄来。”
叶珠立马想到了叶成才钱袋子里的银子,那可是卖她的银子,明天一早指定得还回胡家去。
这个黑心烂肺的,如果明早银子都没了,看他如何收场。
“走,前方带路!”
乌鸦哥抬头挺胸,翅膀一挥,气势十足。
一人一鸟偷偷摸摸来到二房窗户外,发现里面隐约还有说话声。
“当家的,咱家巧儿的婚事跟赵家都说好了,就差十两银子给她压箱底,这到手的银子明天又得还回去,巧儿亲事咋办?”
李春桃看着手里装银子的钱袋子。眼里全是不舍。本来都算好了的,十两给女儿当陪嫁,十两留着给耀祖当束脩,现在全毁了。
“能怎么办?那死丫头命大,她还嚷嚷的全村都知道了,她如果再出事,老大两口子就没那么好糊弄了。咱家在村子里的名声也要坏,耀祖还怎么娶妻。”
叶成才也不想把到手的二十两银子还回去,可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也不用担心巧儿的婚事,那死丫头死了有死了的价码,活着也不是不能卖。再过几个月她就满十九岁了,按照律法规定,十九岁还不出嫁的,就得由官府强制婚配。”
“况且官府规定的聘礼也只有一两银子,爹娘肯定嫌少,我在镇上认识不少山里的猎民,他们都愿意花银子买媳妇,就是买走后一辈子不能回娘家。”
“胖丫力气大,又高又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至于能不能回来,爹娘压根不介意,至于老大两口子,先瞒着就行。咱巧儿婚事到明年了,不急。”
叶成才才不会就这么放弃,老大家这个傻闺女也就这点用处了。
“当家的,还是你聪明,快睡吧,明天一早你还得去一趟胡家。”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后,屋子里便没了动静。
“兄弟,这两口子真不是个东西,死活都不放过你,他们不卖了你是不甘心啊!”
乌鸦哥听了都火冒三丈,欺负它兄弟,那不就是欺负它!
“既然他们这么恶毒,那我更恶毒一点不过分吧。本来我还犹豫做的太过是不是不好,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叶珠微微眯着眼,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轻笑。
不就是搞事情。来啊,互相折磨啊!看谁先受不住。
等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屋子里面两个人便传出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叶珠站起身轻轻拉开窗户,乌鸦哥悄无声息飞了进去。装银子的钱袋子就在两人枕头边,它用嘴巴叼住钱袋上的绳子,又飞出了窗户。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给你,有了银子别忘给我做好吃的。”
乌鸦哥一脸傲娇将钱袋子放在叶珠手上。
“放心,以后咱们兄弟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只是这银子现在还不能动,还要找个妥善的地方先藏起来。”
“这还不简单,放我窝里,就在树上,谁也找不到!”
“还是乌鸦哥你聪明,我勒个豆,你咋这么聪明!”
叶珠也觉得这个办法好,任谁也想不到银子会放在树上鸟窝里。
她把银子都拿出来,在钱袋子里放上几块小石头,让乌鸦哥又送了回去。
乌鸦哥把银子放进鸟窝里,不放心又盖上一层稻草。它还要用银子换肉吃,必须放好。
回到自己的小床上躺好,叶珠心情好的不得了。
她爹农闲在镇上干苦力扛大包一天也才三十文钱,还不是天天有活儿,干三五年都不一定能存下二十两银子。
有了这笔银子,她这心里也算有了几分底气。
隔天一早,叶珠睡得正香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叫骂声。
“一个个都是又懒又馋的贱皮子,太阳都晒屁股了也不知道起来做活。还等着我做好饭一个个喂给你们吃吗?”
紧接着就是一阵叮叮当当的敲铜盆声。
宋晚娘挽好发,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走。
“娘,你出去干嘛?”
叶珠下了床,把中间的草帘子卷了起来。
“时辰不早了,我要出去做饭。麦子都还在打谷场上堆着呢。吃过饭一家人还都要去打谷场碾麦子。”
粮食可是农家人的命,这个想法已经深深刻在宋晚娘的骨子里。
叶珠都要被她娘给气笑了,还真是天生的牛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