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也能感受得到宋景澈也是喜欢她的，只是两人之间的这层窗户纸还没被捅破。
左不过赌一把，她自信她的眼光绝对错不了。
同样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相较于陆云峥，宋景澈就更显温和近人了，带着浅浅的暖意，不灼人，却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宋景澈上前一步，先是给老夫人行了礼，“老夫人。”
又朝陆云峥打了个拱手，“大少爷。”
抬眼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陆云峥身后的楚心月身上，正好撞见楚心月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俩人目光匆匆一汇，就各自看向别处。
陆云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握着茶盅的指尖微微收紧，半杯凉茶倒映着他那张无情无绪的脸。
他早就怀疑俩人有什么小心思，今日看他们眉来眼去的，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坐在上位的老夫人捻着佛珠笑，“宋先生一大早来此，所为何事啊？”
宋景澈回过神来，立马回话，“回老夫人，前些日子您让晚生抄写的经文，已经抄写完了，今日特意给您送来过目。”
宋景澈将锦盒递上前，丫鬟接过手打开来，呈给老夫人。
老夫人大致扫一眼，那字迹清隽秀雅，笔锋却藏着几分韧劲，一眼便知是下了苦功的。
她越看越欢喜，指着经文对一旁的陆云峥夸耀，
“果然字如其人，你瞧瞧这宋先生的字，笔笔工整，干净利落，颇有一番文人的风骨。”
陆云峥附和着微微颔首，嘴角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是不错。”
“老夫人谬赞，只要您喜欢就好。”宋景澈谦和地笑了笑，说话时，余光不自觉地偏向楚心月那边。
能够得到老夫人赏识，不仅宋景澈自己高兴，就连楚心月也为他高兴。
她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自从宋景澈进门来，就没放下过。
老夫人叫丫鬟拿了几锭银子赏给宋景澈，“经文我收下了，你且去吧。”
说罢，转头吩咐楚心月，“心月，替我送送先生。”
楚心月微微颔首，“是。”
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陆云峥的脸色愈发阴沉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老夫人收回目光，看向陆云峥，和蔼地笑着，
“云峥啊，有件事我一直想听听你的意见，今日正巧你来了，不妨就问问你。”
陆云峥微微欠身，“祖母请讲。”
老夫人声音依旧慢悠悠的，带着几分考量，
“原本是要把心月塞给你做通房的，你也知道，心月这丫头心气高，不愿伏低做小，她曾经舍命救过我，也不好为难她，你看这府里，可有其她你入得了眼的丫头？挑两个伶俐的，改日送去你房里伺候？”
当年老夫人擅作主张，同意楚心月的请求。
本以为这件事陆云峥会不高兴，没想到他却不以为意，“既然她不愿做小，我便也不会强人所难，随她就好。”
一番话颇有君子风范，老夫人甚是欣慰，不枉旁人总是对他赞誉——品性高洁，谦谦君子。
而现在，老夫人为了弥补孙儿，想再挑一个姑娘送给他。
谁知陆云峥笑笑，端起手边的茶盅，却说，“孙儿才坐上尚书的位置不久，户部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暂时没有这心思。”
说罢，他垂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思绪不知飘向何处，耳边，祖母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也好，通房不要也罢，只是如今你年过二十一，也该议一门亲事了，云峥啊，你可有心悦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