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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周六上午十点,秋阳正好,透过轩辕家老宅那扇雕着“松鹤延年”的朱红木门,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庭院里三棵几十年树龄的金桂树正开得热烈,细碎的金瓣被风一吹,像撒了把碎金似的落在青石缝里、石桌的纹路间,连空气里都飘着甜润的香气,深吸一口,满是秋天的暖意。林小满怀里抱着沈曼上次送的米白色锦盒,盒外裹着层浅杏色棉巾,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渗到掌心,她跟在轩辕毅身后,脚步放得极轻,生怕踩坏地上那些还带着露水的桂花。

刚走到大门外,就见沈曼站在雕花门廊下等——她穿了件浅紫色真丝旗袍,领口绣着细小的白兰花,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线痕,跟上次见林小满时的款式相近,却换了条圆润的珍珠项链,颗颗珍珠大小均匀,是轩辕毅奶奶年轻时戴的老物件。沈曼手里还攥着块热毛巾,毛巾边角绣着小小的“轩”字,见林小满来,赶紧迎上去,笑着接过锦盒,双臂轻轻环着,像捧着易碎的珍宝:“可算来了!老太太从早上七点就坐在藤椅上盼,隔十分钟就问‘小满怎么还没来’,连最爱喝的碧螺春都没心思品,就盯着门口看。”

林小满接过热毛巾,温热的触感驱散了晨间的凉意,她指尖蹭过毛巾上柔软的绣线,笑着说:“路上怕桂花糕凉了,特意让司机把车速放慢,比原定时间晚了几分钟,让奶奶等急了吧?”

“不急不急,”沈曼拉着她的手往里走,指尖的温度裹着暖意,“你这糕做得精致,用这锦盒装着,老太太见了肯定比吃了蜜还甜。”

庭院里已聚了不少宾客,大多是轩辕家的亲戚。靠东的汉白玉石桌旁,几个穿素雅连衣裙的女眷围坐在一起,手里捧着描金茶点碟,碟子里是沈曼提前让厨房做的绿豆糕和杏仁酥,绿豆糕上还印着小小的桂花纹;西边的六角凉亭下,男人们穿着挺括的西装,手里端着青花瓷茶杯,杯沿飘着淡淡的茶香,低声聊着建材、股市的事,偶尔传来几声爽朗的笑。轩辕毅的父亲轩辕明站在客厅雕花木门旁,穿了件深灰色定制西装,肩线挺括,领带是沈曼挑的藏青色,上面织着细格子纹,衬得他气质沉稳。他见林小满来,温和地颔首,声音浑厚:“小满,欢迎来家里,一路过来还顺利吧?先坐会儿喝杯茶,歇歇脚。”

“谢谢叔叔,路上很顺利,不累。”林小满礼貌回应,目光扫过庭院里熟悉的景致,心里的紧张又淡了些。

刚说完,就被沈曼拉着往庭院角落的藤椅走:“走,先去见老太太,她眼睛都快望穿了。”

藤椅旁摆着个梨花木小茶几,上面放着老太太常用的白瓷茶杯,杯沿有圈细小的裂纹——那是去年老太太不小心摔的,她舍不得扔,让工匠小心补好了继续用,旁边还有盘刚洗好的冬枣,颗颗饱满,果皮透着红亮,是沈曼特意让人从山东空运来的。老太太坐在藤椅上,身上盖着条米白色手工钩花披肩,是沈曼去年冬天一针一线织的,上面缀着小小的桂花图案,手里攥着个紫檀木手串,珠子被盘得发亮,转得慢悠悠的。她头发花白,却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支银质发簪固定,发簪上刻着“寿”字,脸上的皱纹里都透着慈祥,见林小满来,立刻松开手串,颤巍巍地伸手拉她:“姑娘,快过来坐,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林小满在藤椅旁的小竹凳上坐下,老太太的手很暖,掌心带着常年揉面做点心留下的薄茧,轻轻握着她的手,力道刚好不松不紧:“早就听毅儿说你手巧,做的桂花糕比巷口‘老甜品铺’的还好吃,今天可算能尝尝了,我这嘴都快等馋了。”

沈曼赶紧把锦盒打开,金黄的桂花糕露出来,表面的金桂花瓣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甜香混着淡淡的檀香瞬间飘散开。不远处,轩辕毅的小堂侄轩轩正攥着个拨浪鼓跑过来,他穿着件鹅黄色的小卫衣,裤脚还沾着点桂花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凑到藤椅旁,仰着小脸问:“太奶奶,这是什么呀?好香呀!我能闻闻吗?”

老太太被他的模样逗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软和:“这是小满阿姨做的桂花糕,等会儿切一小块给你尝尝,不过要先洗手哦。”轩轩立刻用力点头,攥着拨浪鼓蹦蹦跳跳地去找保姆洗手,小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响。

老太太拿起一块桂花糕,用手指轻轻捏了捏,糕体软乎乎的,她笑着说:“这糕看着就糯,比去年厨房做的还软和,肯定好吃。”刚要放进嘴里,一个穿着香槟色真丝抹胸礼服的女人走了过来——礼服裙摆绣着银色亮片,走动时闪得晃眼,领口缀着颗鸽血红宝石,衬得她皮肤白皙,妆容精致,口红是正红色,涂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个小巧的鳄鱼皮手包,包链是金色的,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眼神却带着几分尖锐的打量,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沈曼赶紧凑到林小满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这是毅儿的表姑,轩辕兰,一直在国外做珠宝生意,这次是特意飞回来给老太太祝寿的,平时不怎么回家。”

轩辕兰上下扫了林小满一眼,目光从她的浅杏色连衣裙扫到她手里的帆布包——那是林小满平时装食材用的,包角还沾着点面粉,嘴角勾起一抹轻慢的笑,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就是你啊?毅儿天天在家人面前提的‘宵夜店老板娘’,我还以为是什么多特别的人物,倒比我想的清秀点,就是穿得太素了,像来帮忙的阿姨,不像来参加寿宴的客人。”话里的轻视像细针,藏都藏不住。

林小满握着帆布包的手紧了紧,指尖蹭到包上的面粉,刚想开口说“舒服就好”,老太太就皱着眉打断:“兰兰!怎么说话呢?小满是客人,也是毅儿的好朋友,你这态度像什么样子?赶紧给小满道歉!”

轩辕兰撇了撇嘴,显然不服气,却也不敢跟老太太顶嘴——她知道老太太在家里的分量,只是翻了个白眼,转身凑进女眷堆里,从手包里拿出支口红,一边补妆一边小声跟旁边的人嘀咕:“一个开宵夜店的,也敢来轩辕家蹭寿宴,毅儿真是越来越没眼光了……”引得那几个女人时不时朝林小满这边看,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和轻视。

沈曼赶紧打圆场,从茶几上拿起颗冬枣递给林小满:“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在国外待久了,性子变得张扬,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林小满接过冬枣,咬了一口,甜汁在嘴里散开,她笑着摇头:“没事,我不在意,只要奶奶不嫌弃我就好。”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老太太护着她。

很快到了开席时间,餐厅里摆了四张红木圆桌,每张桌上都铺着老太太喜欢的浅红色桌布,上面绣着金线桂花图案,针脚细密,连桂花的花蕊都清晰可见,桌中央摆着个青花瓷花瓶,里面插满了粉色康乃馨,香气和桂花香混在一起,格外宜人。众人按辈分坐下,老太太坐在主位,左边是轩辕明和沈曼,右边是轩辕毅和林小满,旁边还留了个空位,是给轩辕兰的。轩轩被保姆抱在儿童椅上,刚好挨着老太太,手里拿着个小勺子,好奇地盯着桌上的菜肴。

保姆穿着整齐的旗袍,端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有老太太爱吃的松鼠鳜鱼,鱼身炸得金黄,浇着酸甜的番茄汁,上面缀着青豆、胡萝卜丁;有清炖鸽子汤,汤头清亮,飘着几片枸杞、红枣;还有轩辕毅喜欢的东坡肉,色泽红亮,肥而不腻,连盘子都是特制的青花瓷盘,上面印着“寿”字。众人举起酒杯,轩辕明站起身,手里端着白酒杯,声音温和却有力:“今天是我母亲八十大寿,感谢各位亲戚朋友抽空来捧场,我先敬母亲一杯,祝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天天开心!”

“祝老太太福寿安康!”众人齐声应和,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餐厅里满是热闹温馨的氛围。轩轩也举着自己的小水杯,跟着喊“太奶奶生日快乐”,奶声奶气的声音逗得满桌人笑起来。

林小满正帮老太太剥橘子——橘子是沈曼特意从南方空运来的砂糖橘,皮薄得一剥就开,汁多味甜,她剥得很小心,把橘瓣上的白丝都摘得干干净净,生怕老太太觉得苦,才递到老太太手里:“奶奶,您尝尝这个橘子,可甜了。”

老太太接过橘子,咬了一瓣,笑着点头:“甜,比去年吃的还甜,小满你有心了。”她又拿起一瓣,喂到轩轩嘴里,轩轩眯着眼睛笑:“太奶奶,橘子好甜,比幼儿园的好吃!”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的皮鞋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打破了热闹的氛围。众人都停下筷子,转头朝门口看去,轩轩也停下咀嚼,好奇地睁大眼睛。

只见陈景明冲了进来——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西装,袖口磨得发亮,肘部还裂了道小口子,显然穿了很久,头发凌乱,额前的碎发沾着汗水,贴在额头上,脸上还带着点灰尘,手里紧紧攥着一叠皱巴巴的文件,文件边缘被他反复捏得卷了起来,甚至有些地方还破了角。他直奔轩辕兰的空位,眼睛通红,布满血丝,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轩辕兰!你别装了!苏蕊和周凯根本就是你指使的!你为了吞我公司的股份,故意让他们转移资产、伪造证据害我,你以为我找不到证据吗?你以为你能一直逍遥法外吗?”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餐具碰撞的声音都停了,所有目光都聚在轩辕兰身上,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轩轩被陈景明的气势吓到,悄悄往老太太怀里缩了缩,小声问:“太奶奶,他怎么了?”老太太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没事,大人在说事情,不怕。”

轩辕兰的脸色瞬间从红润变得惨白,像纸一样,手里的高脚杯“哐当”一声撞在餐盘上,红酒洒了出来,在浅红色桌布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印子,格外刺眼。她强装镇定,手指紧紧攥着手包带,指节泛白,手却在微微发抖,声音尖细得像刮玻璃:“陈景明,你疯了?我什么时候指使他们了?你自己经营不善,把公司搞倒闭了,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要不要脸?你是不是穷疯了,想讹我钱?”

“泼脏水?”陈景明猛地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有的飘到了邻桌的汤碗里,溅起几滴汤汁。他弯腰捡起一张录音转录纸,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还有几处被水浸湿的痕迹,显然被他反复看过、揣过。他把转录纸举到轩辕兰面前,手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声音都变了调:“这是苏蕊在警局做笔录时的录音转录!她亲口说你给了她五十万,让她跟周凯联手坑我,还说事成之后再给她二十万,让她跟周凯一起躲到国外!还有这个——”他又弯腰捡起一张皱巴巴的文件,是份股权转让合同,上面盖着公司的公章,“这是你偷偷转移我公司股份的合同,上面有你的签名,你敢说不是你签的?你以为你把转账记录、聊天记录藏在国外的服务器里,我就找不到了?我找了律师查了半个月,天天熬夜看证据,终于把你做的事都查清楚了!”

林小满和轩辕毅都惊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苏蕊和周凯的背后,竟然还有轩辕兰在指使。沈曼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她站起身,走到轩辕兰身边,声音带着不敢置信:“兰兰,你……你跟景明的事怎么会有关系?你上次跟我说,你跟苏蕊根本不认识,你怎么会……”

轩辕兰还想狡辩,餐厅门口突然走进来两个穿警服的男人,他们身姿挺拔,手里拿着黑色的证件夹,表情严肃,走到轩辕兰面前,打开证件夹亮明身份:“轩辕兰女士,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现在有充分证据证明你涉嫌教唆他人挪用资金、商业欺诈,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警方调查。”

轩辕兰的身体瞬间瘫软,像没了骨头似的,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椅背上,椅子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响。她突然哭喊起来,声音尖利得让人耳朵疼:“不是我!是陈景明陷害我!是他联合苏蕊冤枉我!我没有教唆他们,我根本不认识周凯!你们别听他胡说,我是轩辕家的人,你们不能抓我!”

就在这时,轩辕家的老管家福伯走了进来——他穿着黑色的管家制服,领口系着白色领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一丝碎发都没有,手里拿着个白色的真丝手帕,手帕里小心翼翼地包着个黑色U盘。他走到老太太面前,微微躬身,腰弯得很标准,声音恭敬却带着几分沉重:“老太太,先生,这是刚才在表姑房间的保险柜里找到的,保险柜是用表姑的生日打开的,里面除了这个U盘,还有几张银行卡和国外的房产证。我已经把U盘交给警方看过了,里面有表姑跟苏蕊的微信聊天记录、银行转账凭证,还有她跟周凯的通话录音,都能作为证据。”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她扶着藤椅的扶手,手指紧紧攥着披肩的一角,指节都泛白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指着轩辕兰,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带着几分痛心:“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景明是你的侄子啊!你从小看着他长大,他小时候还总跟在你后面叫‘兰兰姑姑’,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为了钱,连自家人都坑,你连良心都不要了?你在国外投资亏了钱,跟我说一声,家里又不是不能帮你,你为什么要走歪路,做这种违法的事?”

轩辕兰的哭声渐渐小了,她瘫坐在地上,裙摆皱成一团,精致的妆容花得一塌糊涂,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沾在脸上。她爬过去,伸出沾着泪水的手,抓住老太太的裤腿,声音带着哭腔求饶:“姑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在国外投资珠宝亏了两百万,债主天天上门催债,还威胁我要找我家人麻烦,我没办法才想从景明这儿周转一下,我本来想着等我把珠宝卖了,就把钱还给他,我不是故意要坑他的……姑妈,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去坐牢,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转?”陈景明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几分悲凉,还有压抑不住的愤怒,“你毁了我的公司,让我背上几十万的债务,我妈因为你气得脑溢血,到现在还躺在医院不能下床,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一句‘周转’就想算了?一句‘错了’就能弥补你做的事?你毁了我的家,让我儿子跟着我受苦,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狠心?”

警察不再给她辩解的机会,他们上前一步,拿出银色的手铐,走到轩辕兰面前。轩辕兰还想挣扎,伸手去抓桌子,却被警察按住肩膀,手腕被手铐紧紧锁住,发出“咔嗒”一声脆响。她被警察架着往外走,哭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餐厅门口,整个餐厅里只剩下压抑的沉默,连空气都带着沉重。轩轩被刚才的动静吓得有点懵,拉着老太太的衣角小声问:“太奶奶,那个姑奶奶为什么哭呀?她做错事了吗?”老太太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有些沙哑:“嗯,她做错事了,要去接受惩罚。”

寿宴的气氛彻底冷了下来,宾客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议论,有人露出尴尬的表情,还有人悄悄收拾东西,想早点离开。轩辕明深吸一口气,走到众人面前,微微躬身,腰弯得很低,语气带着歉意:“各位亲戚朋友,实在对不起,家里出了这种不光彩的事,影响了大家的心情,也搅乱了老太太的寿宴,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今天的饭大家要是没吃饱,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点心、水果,要是想走,我让司机送大家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宾客们纷纷站起身,有人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安慰:“老太太,您别往心里去,身体要紧,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也有亲戚叹了口气说:“兰兰这孩子,真是糊涂,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走歪路。”没一会儿,宾客们便陆续告辞,保姆抱着犯困的轩轩先回了房,庭院里只剩下轩辕一家人和散落的桂花。

沈曼扶着老太太在藤椅上坐下,又倒了杯温茶递过去:“妈,喝点茶顺顺气,别跟兰兰置气,不值得。”老太太接过茶杯,指尖碰着温热的杯壁,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气她坑了景明,是气她好好的人,怎么就被钱迷了心窍,连亲戚情分都不顾了。”

陈景明蹲下身,把散落的文件一张张捡起来,指尖蹭过被汤汁浸湿的纸角,声音带着几分愧疚:“奶奶,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发现兰兰姑姑的心思,也不会搅黄您的寿宴。”老太太摇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傻孩子,跟你没关系,是兰兰自己选的路。你妈还在医院,你别在这儿耗着,早点回去照顾她,有需要随时跟家里说。”

轩辕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陈景明:“这里面有五万块,你先拿去给你妈妈交医药费,不够再跟我说。律师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让他去警局对接,争取把你的损失追回来。”陈景明看着银行卡,眼眶泛红,却还是摇了摇头:“伯伯,不用,我自己能想办法,不能再麻烦你们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拿着。”轩辕明把卡塞进他手里,语气坚定,“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照顾你妈妈,其他的事有我们。”陈景明攥着银行卡,喉咙发紧,只能用力点头:“谢谢伯伯,谢谢奶奶,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们。”

等陈景明离开,轩辕毅搬了张凳子坐在林小满身边,见她还在盯着地上的桂花发呆,轻声问:“在想什么?还在怕吗?”林小满回过神,摇了摇头:“不是怕,就是觉得可惜,轩辕兰本来有好好的生活,却因为贪心变成这样。”

轩辕毅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让她瞬间安心不少:“人各有命,她选了贪心,就要承担后果。倒是你,刚才兰兰说那些话的时候,没委屈吧?”林小满笑了笑:“有奶奶护着我,不委屈。而且我本来就是开宵夜店的,靠自己的手吃饭,没什么丢人的。”

老太太听着两人的对话,笑着说:“小满这孩子,性子踏实,毅儿,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别让人家受委屈。”轩辕毅赶紧点头:“奶奶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小满受委屈的。”林小满听着,脸颊微微泛红,悄悄抽回手,指尖却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下午的阳光渐渐柔和,透过桂花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曼和福伯一起收拾庭院,福伯拿着扫帚,轻轻扫着地上的桂花,把花瓣扫进竹篮里:“太太,这些桂花留着吧,晒干了可以做桂花茶,老太太爱喝。”沈曼点点头:“好,你小心点扫,别把花瓣扫碎了。”

林小满看着竹篮里的桂花,突然想起什么,对老太太说:“奶奶,下次我来给您做桂花糯米粥吧,用新鲜的桂花煮,又香又糯,还能养胃。”老太太眼睛一亮,笑着点头:“好啊,我好久没喝糯米粥了,就等你做。”

轩辕毅凑过来,故意打趣:“奶奶,您这是有了小满,就忘了我这个孙子了?我也想吃小满做的粥。”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想吃不会自己做?小满是客人,哪能让她天天给你做。”林小满笑着说:“没事,做一次也不麻烦,下次我多做些,大家一起吃。”

傍晚时分,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庭院里的桂花香更浓了。林小满起身告辞,沈曼早就给她装好了满满一袋点心,里面有老太太特意留的绿豆糕,还有她自己烤的曲奇:“小满,拿着路上吃,以后常来玩,家里随时欢迎你。”

林小满接过袋子,沉甸甸的,满是心意:“谢谢阿姨,我会常来的。奶奶,您注意身体,下次我再来看您。”老太太笑着点头:“好,路上小心,让毅儿送你回去。”

轩辕毅开车送林小满回家,路上,林小满看着窗外的夕阳,轻声说:“今天虽然出了意外,但我觉得很温暖,你们家人之间的感情真好。”轩辕毅侧过头,看着她的侧脸,笑着说:“以后要是你可以作为我们家的一份子,会更温暖的。”

林小满脸颊一红,没有说话,却悄悄握紧了手里的点心袋。袋子里的桂花香气透过棉麻布料传来,和窗外的夕阳一起,让她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她知道,只要有轩辕毅在,有这份温暖的亲情在,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像桂花糕一样,软糯又香甜。

到了巷口,林小满刚要下车,轩辕毅突然叫住她:“小满,等一下。”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林小满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质的桂花发簪,花瓣雕刻得栩栩如生,还缀着一颗小小的珍珠。

“这是我太奶奶传下来的,奶奶说让我送给你,算是见面礼。”轩辕毅看着她,眼神认真,“奶奶说,你是个好姑娘,配得上这枚发簪。”林小满握着发簪,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心里满是感动:“谢谢奶奶,也谢谢你。”

“不用谢,”轩辕毅笑了笑,“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给奶奶送桂花蜜,顺便让你看看我小时候爬的那棵桂花树。”林小满点点头,把发簪小心翼翼地收好:“好,明天见。”

看着林小满走进巷口,轩辕毅才发动车子离开。后视镜里,她的身影渐渐变小,却像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人生里,多了一份牵挂,也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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