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丽丽被他长久的沉默弄得心慌意乱。她强自镇定道:「东哥,我们和莹莹、萱萱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你难道不了解她们的为人吗?她们怎么可能做出害人的事?你要相信她们啊!」
姜远东从回忆中抽离,眼神愈发冰冷。他知道这些事情既然云歌已经插手了,那么就不会有回旋的余地,就证明事实已经明了,再说什么毫无意义。但他还是说道:「她们有没有犯错,自有法律裁决。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他顿了顿,「若她们当真清白,自然会平安无事,不是吗?」
“东哥!”魏丽丽听到他的话,就知道他真的不管了,那怎么能行呢!她急声的打断:”东哥,你不能这样啊!你救救她们啊!她们从小娇生惯养,你让她们待在派出所那种地方,叫她们怎么受得了!”
姜远东已经厌倦了这场无谓的争执:「你出去吧,今晚我睡书房。」他转身走向书柜,「我不会插手这件事。既然你这么相信她们,就让警方调查清楚便是。你要相信法律不会包庇任何罪犯,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只要她们清白就可以了。」
魏丽丽闻言彻底失控,她不能让她的孩子手受苦,歇斯底里地吼道:”姜远东!你怎么能这样这样的无情呢!你不救我的孩子,我自己去救!我绝不会让她们在监狱里受苦!绝不!”
姜远东头也不回,声音平静得可怕:”随你。但别妄想动用姜家任何资源——你没有这个权限。”他抽出一本书,语气愈发森冷,”等明日声明一出,更不会有人敢为她们出头。”
「砰」的一声巨响,魏丽丽将书桌上的物件尽数扫落在地。水晶镇纸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无数锋利的碎片。
“我绝不会让我的孩子被毁掉!”她咬牙切齿地嘶吼,精心保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绝不!”
姜远东终于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相伴十年的女人。她扭曲的面容、猩红的双眼,与记忆中温柔似水的模样判若两人。
姜远东凝视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她扭曲狰狞的面容与记忆中温婉贤淑的模样早已判若两人。他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却终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决绝地离开了书房,只留下沉重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魏丽丽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头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恐慌。但转念想到两个女儿此刻正在冰冷的警局受苦,而这一切都是姜云歌那个贱人一手造成的,她的眼神又瞬间变得阴鸷狠毒。
“那个该死的贱人…”她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敢坑害的我的女儿,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现在是家主又如何?这个位置迟早会是东哥的,最终也必定是我儿子的!”她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眼下最要紧的是救出女儿。魏丽丽颤抖着手拨通了娘家的电话,但是都没人接,想到了女儿只能连夜驱车离开了姜家,连一件外套都顾不上拿。
站在二楼落地窗前,姜远东望着那辆远去的轿车尾灯,沉重地叹了口气。他太了解魏丽丽了,知道她必定会四处求救,但也比谁都清楚,在云歌插手的情况下,这一切都将是徒劳。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转身走向卧室。
与此同时,姜云歌的房间里。
书荷正恭敬地站在一旁汇报:「大小姐,墨三传来最新消息,被她们霸凌的三位受害者中,有两位已经接受了我们的补偿方案,决定离开帝都开始新的生活。」
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为伫立在窗前的姜云歌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辉。她静默的身影宛如月宫仙子,美得不似凡尘中人。书荷不由想起多年前,正是这个如谪仙般的少女,向她这个深陷泥沼的人伸出了救赎之手:「跟我走吧!别怕!」
“至于最后那位死者的母亲…”书荷想到那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就想去杀了她们,简直是个畜生,又想到那个妈妈的情况心里都很是不忍心,但是她还是继续汇报道,”在得知女儿死讯的那一刻就精神崩溃了。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将她送往最好的疗养院,安排了专人 24 小时照料。但是情况不是很好…”
姜云歌微微颔首,月光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越来越冷凝,浑身散散发着凌冽的气息,书荷知道这是小姐在生气,接着就听到小姐清冷的声音:”霸凌造成的创伤往往深入骨髓。告诉墨三,必须安排最好的心理医生持续跟进,确保她们得到最完善的治疗。”她的声音如冰泉般清冽,”等她们情绪稳定些,可以告知案件处理结果。若她们愿意见证施暴者的下场,就安排妥当让她们去见;若不愿,也绝不可勉强,还有何方什么时候到?”
“大小姐,何方明天下午就会到达!”书荷谨慎地询问。
姜云歌闻言缓缓转身,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下颌线条,「去告诉何方,让他必须尽快处理,不必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我只要我想要的结果,他知道怎么做。」
书荷心领神会地点头告退。当她轻轻带上房门时,在走廊的阴影处看见了局促不安的姜云瑶。少女怯生生地绞着衣角:”书荷姐,大姐她…已经休息了吗?”
书荷看着眼前这个与大小姐有几分相似的二小姐,放轻声音道:「是的,二小姐,大小姐已经歇下了。您有什么事吗?」
姜云瑶的嘴唇轻轻颤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透过门板仿佛看到了,那个气场强大的姐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去休息,跑到这里来,好像也么有什么要说的,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默默转身离去。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单得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