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人沉声道:”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姜虞冲他眨了眨眼,唇角微扬:”怎么,难道不好看吗?”
萧晏珩眸光微动,好看。
姜虞齐肩的短发柔顺地垂着,发尾微微内扣,衬得那张原本圆润的脸小巧精致了许多。没了油腻长发的遮挡,她白皙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线条展露无遗,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精神。
旁边的姜佳妮见情况不对,赶紧插话:”姐,我知道你不想离婚,所以想引起姐夫的注意,但是也没必要剪了自己留了好几年的头发吧。”
此话一出,萧晏珩的脸色果然冷了几分,他最讨厌姜虞耍这种小手段。
因为她当年就是靠不入流的手段才和自己结婚的。
这种下作心机,在萧晏珩眼里既幼稚又令人作呕。
姜虞闻言主动反击:”佳妮,你这话说的,我剪头发是为了方便自己,什么叫我为了吸引萧晏珩的注意力?那照你说的,难不成女同志剪个头发就是为了吸引男同志?你年前不是还特意烫了个波浪卷,是为了吸引谁的注意啊?”
姜佳妮神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她打着哈哈:”嗨,姐,我跟你开个玩笑呢,你这么敏感干什么?”
“双方都觉得好笑的才叫玩笑,你单方面觉得好笑的那叫阴阳怪气。”
姜佳妮维持不住笑容,勉强”嗯”了一声:”大家赶紧吃饭吧,一会菜凉了。”
饭桌上,林西云紧挨着姜佳妮坐着,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肉肉。
她刚小心翼翼地夹了两块,还没放进嘴里,姜佳妮就在桌下碰了碰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
林西云咽了口唾沫,重新夹了一块肉放进萧晏珩碗里:”姨夫,你吃。”
萧晏珩看着怯生生的小女孩,冷峻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小云,你也多吃点,你太瘦了。”
林西云偷偷瞄了一眼姜佳妮,见她这次没阻止,立刻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了一块肉。
油润咸香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幸福地眯起眼睛——好香呀!
姜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头泛起一丝酸涩。
林西云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她想起了现代的自己。
幼年丧母后,渣爹不到半年就领回新欢,还生下了姜佳妮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那时候她还没能力搬出去住,每次上桌吃饭都小心翼翼,生怕多夹一筷子菜就会招来继母的冷眼。
只不过林西云看起来更可怜,毕竟苛待她的是亲生母亲,而自己当年面对的不过是继母罢了。
吃过晚饭,萧晏珩突然对姜佳妮道:”佳妮,你跟我来一下。”
姜佳妮一愣,虽然不清楚萧晏珩要找她干什么,但她立马乖顺地答应了一句:“好的姐夫。”
她跟在萧晏珩身后,特地整理一下头发,还不忘朝姜虞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可惜姜虞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房间里,萧晏珩特地开着门。
姜佳妮刚想顺手把门关上,就听见萧晏珩沉声道:”开着门吧。”
姜佳妮只好收回手。
从姜虞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萧晏珩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和粮票,递给姜佳妮:”佳妮,你三天两头过来帮忙,我很感谢。但你每个月的补贴都是有数的,这些钱和粮票你拿着,就当是这段时间的伙食费。”
他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以后不用再往这边送肉送菜了。小澜有我照顾,你也要多为自己和小云打算。”
姜佳妮脸色瞬间煞白,她没伸手去接:”姐夫,我不是为了钱才……”
“我知道。”萧晏珩打断她,”但该算的账还是要算清楚。”
姜佳妮咬着下唇,眼眶慢慢变红了:“姐夫,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姜虞看得啧啧称奇。
姜佳妮这说来就来的眼泪,这楚楚可怜的神态,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要是换作普通男人,恐怕早就心软妥协了。
可惜,萧晏珩不是普通男人。
他微微叹了口气:”佳妮,你对小澜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我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看,但是小澜该认字了,明天我就联系托儿所,让小澜去上学,你就在家安心照顾小云吧。”
姜佳妮听着萧晏珩明显要划清界限的话,差点脱口而出:”我才不想只当你妹妹!当年要不是姜虞那个贱人下药,现在站在你身边的就该是我!”
姜佳妮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气得想吐血。
姜佳妮终究没有收下钱和票,临走前眼神怨毒地瞪了姜虞一眼,拉着林西云摔门而去。
姜虞没有理会她的怨气,决定做做瑜伽消消食。
她把炕上的被子推到一边,然后盘腿而坐,双手合十深呼吸几个来回;接着是猫式伸展,脊背像弓弦一样慢慢拉开;最后是下犬式,虽然胖乎乎的身体让动作不够标准,但她还是坚持保持着姿势。
炕烧得正热,不一会儿姜虞就出了一身薄汗。
她索性脱掉厚重的外衣,只穿着一件棉布小背心,这年代的女式背心款式保守,圆领无袖,刚好露出她圆润白皙的肩膀和锁骨,汗水顺着脖颈滑落。
萧晏珩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姜虞正以”骆驼式”跪在炕上——她双膝分开与肩同宽,身体向后仰成一道饱满的弧线,双手撑在脚后跟上。
这个姿势让女人的棉布背心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胸前浑圆的轮廓,领口处微微敞开,隐约可见一道诱人的阴影。
萧晏珩先是一愣,随即慌忙移开视线:“你在干什么?”
姜虞缓缓坐直身体,因刚才的拉伸动作而微微喘息:”我在做瑜伽。”
“瑜伽?”萧晏珩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
姜虞随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解释道:”就是一种可以强身健体、帮助减肥的运动,你找我有事?”
萧晏珩不自然道:“你先把衣服穿好。”
姜虞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小背心,除了肩膀露出来一点,比她现代的衣服保守多了。
没想到萧晏珩这么封建,她撇了撇嘴,随手扯过炕边的棉袄套上。
“好了。”姜虞把领口拢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