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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灵族皇宫的彻夜搜查并未带来实质性的结果。那三名刺客如同人间蒸发,除了留下几滩血迹和那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外,再无任何线索。空间遁符的痕迹也被处理得极为干净,显然对方行事老辣,早有准备。

凤擎苍震怒之余,也深感不安。敌人能如此轻易地潜入皇宫核心区域行刺,又能如此干净利落地脱身,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宫的防卫体系存在巨大漏洞,甚至可能……有内鬼接应!

他连夜召见心腹重臣,暗中布置,一方面加强皇宫守备,尤其是凤幽璃寝宫的护卫力量,增派了两名灵师级别的女暗卫贴身保护;另一方面,则开始秘密排查近期所有出入皇宫的人员,特别是那些有权限接触到宫廷禁卫布置的内侍和官员。

凤幽璃的“天才”之名,因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反而被蒙上了一层阴影。有人暗中唏嘘,觉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也有人幸灾乐祸,猜测她是否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更有人将此事与灵族内部微妙的权力斗争联系起来,一时间暗流涌动。

对于这些,凤幽璃并不在意。经过御医的精心治疗和《九转涅槃经》强大的恢复力,她的皮肉伤很快结痂,并无大碍。

她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那枚神秘的铁牌和那晚诡异的刺杀上。

寝殿内,灯火通明。

凤幽璃屏退了新任的两位贴身女暗卫,只言需要静修。她盘膝坐在软榻上,再次取出了那枚铁牌。

经过那晚以神念之力激发,铁牌表面的锈迹脱落了大约十分之一,露出更多暗沉金属本体和那些玄奥无比的暗金色神纹。此刻它静静躺在掌心,不再嗡鸣,也不再与涅槃剑产生强烈共鸣,只是彼此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持续的联系。

她尝试再次渡入神念之力,铁牌却再无反应,仿佛陷入了沉睡。那些显露出的神纹,复杂程度超乎想象,以她目前的神魂强度,根本无法长时间观摩,更别提理解和参悟。

“看来,想要真正激活并参悟它,需要更强的实力和神魂。”凤幽璃喃喃自语,小心地将铁牌收起。这东西,是至宝,也是烫手山芋,绝不可轻易显露。

然后,她开始仔细回想那晚的每一个细节。

刺客的目标,似乎确实带有活捉的意图。他们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是她近日表现出来的“天赋”?还是……他们隐约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某些秘密?比如重生?比如涅槃剑?亦或是……这刚刚到手的铁牌?

守阁人褚老那深邃的目光再次浮现在脑海。他知道铁牌的特殊吗?他阻止她触碰,是真的觉得无用,还是在保护她?刺杀事件,与他有无关联?

还有最后那致命一剑前,那极其细微的、仿佛时间凝滞般的顿挫……

那绝不是错觉!

是有人暗中相助?会是谁?有能力在那种情况下,以如此隐晦的方式干预,其实力绝对远超灵师境界!父王当时还未赶到,皇宫内是否有这样的隐士高手?还是……

一个更加大胆,甚至有些荒谬的念头划过心间——天界?那位清冷禁欲的天帝帝珩?

她立刻摇了摇头,甩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的她,于那位至高存在而言,恐怕与蝼蚁无异,怎会值得他关注甚至出手?

想不通,便暂时放下。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

经此一役,她深刻意识到,仅凭前世的经验和技巧,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依旧脆弱不堪。她需要更快的修炼速度,更需要强大的、足以自保乃至反杀的手段。

《灵蝶步》虽精妙,但主要用于闪避。《九转涅槃经》是根基,但攻击手段欠缺。她需要一门强大的攻击术法,或者……一件能够发挥她战力的武器。

涅槃剑虽强,但如今根本不敢动用,那是她最大的底牌。

她的目光,投向了窗外。是时候,去一趟皇家宝库了。以她遇刺受惊、需要压惊和增强自保之力为由,向父王讨要一件合适的兵器,合情合理。

……

就在凤幽璃谋划着如何获取新武器之时,一道几乎完全融入阴影的存在,正悄无声息地徘徊在灵族皇宫的上空,甚至穿透层层禁制,窥视着下方的一切。

正是奉天帝帝珩之命前来的“影”。

他的存在方式极为奇特,仿佛独立于世界之外,又仿佛与每一寸阴影融为一体。皇宫内加强的守卫、暗处的岗哨、甚至那两位灵师级别的女暗卫,都无法感知到他的丝毫痕迹。

他冷漠地观察着刺杀现场残留的微弱气息,追踪着那空间遁符离去时在虚空留下的、几乎不可察的轨迹。

“魔气……虽然极其淡薄,且经过伪装,但本质不会错。”影在心中冷静判断,“混杂着灵族内部功法的痕迹……有趣。”

他的目光穿透殿宇,落在了正在打坐调息的凤幽璃身上。当他的视线扫过凤幽璃时,即便是以他的冷漠和见多识广,心中也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

“五岁幼龄,灵徒中期,根基之雄厚,堪比灵士……神魂强度,竟隐隐触摸到灵尊门槛?这……怎么可能?”影感到一丝诧异。这等天赋,即便在天界,也属顶尖行列。难怪会引起陛下那几乎不存在的“兴趣”。

他又观察了片刻,注意到了凤幽璃那异于常人的冷静和眼眸深处偶尔闪过的、绝不属于孩童的睿智与冰冷。

“疑似身负重大秘密,或另有奇遇。”影得出结论,“刺杀源自魔界手段与灵族内部势力的勾结,目标可能是其人或其秘密。”

任务完成。

影没有丝毫停留的打算,身影缓缓变淡,准备离去复命。陛下的命令是“查清波动之源,非必要勿插手”,他的职责仅限于此。

然而,就在他即将彻底融入虚空的刹那,下方寝殿中的凤幽璃,似乎心有所感,猛地抬起头,清澈锐利的目光直射向他所在的那片夜空!

尽管那里空无一物,但凤幽璃的眉头却紧紧蹙起,一种被无形之物窥视的感觉,强烈得让她心悸!

影离去的动作微微一顿。

“哦?竟能模糊感知到我的存在?”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惊讶了。这小女孩的神魂灵觉,敏锐得可怕。

但也仅此而已。

阴影彻底消散,夜空依旧宁静,仿佛从未有任何存在来过。

殿内,凤幽璃缓缓收回目光,小手悄然握紧。

刚才……绝对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

一种远超那晚刺客的、令人窒息的、仿佛来自更高维度的窥视感!

是谁?

她的心中,疑云更重,同时也升起一股强烈的、对力量的渴望!

无论幕后是谁,无论窥视者来自何方,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粉碎一切阴谋,掌控自己的命运!

明日,就去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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