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算着私人医生快来了。
他拉过旁边蓬松柔软的羽绒被,随意地盖在茶茶身上,裹住了她光溜溜的腿和大部分身体,挡住了可能会被外人窥探的春光。
茶茶用还自由的右手胡乱地拽了拽被子边,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点,只露出一个泪痕未干、红鼻头的小脸。
“行了,”傅谨言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瞥了她一眼,“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毒?”
茶茶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委委屈屈地老实交代:“…没有…我吓唬你的…别让医生来了。”
她可不想再来一通抽血化验什么的折腾自己,现在被抓包蛇的身份已经够惨了。
傅谨言盯着她看了两秒,似乎松了口气,他拿起手机,直接拨回去:“没事了,你不用来了。”
挂断电话,他目光重新落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小家伙身上:“说吧,小骗子,我该怎么罚你?”
茶茶立刻开始求饶模式,大眼睛努力挤出最可怜的水光,连声音都放软了几个度,带着哭腔:
“哥哥…我真的知错了…你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妈妈…我妈妈还在家等我呢…我好多天没回去了…她肯定急死了…”
她观察着傅谨言的表情,那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让她心头发凉。看来卖惨没用 !
她立刻挺起小胸脯(虽然缩在被子里效果不大),努力做出凶狠的样子:
“哼!我告诉你!我爸!我爸他可是修炼了千年的老妖精!发起疯来,连我妈都敢咬!他要是知道我在这儿被你关起来……你就等着被抽筋扒皮吧!你完蛋啦!”
“哦?”傅谨言眉峰微挑,非但没怕,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非但没有退后,反而猛地倾身!
哗啦一声!盖在茶茶身上的被子被傅谨言粗暴地一把掀开!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肌肤!
茶茶惊呼都卡在喉咙里,傅谨言沉重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再次将她牢牢压住!
“唔——!”质问的话被彻底堵死!茶茶的嘴唇再次被冰冷而霸道的触感覆盖!比上次更强势,更不容拒绝!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窒息般的压迫感和席卷上来的无边恐惧!
嘶啦——!
身上那件唯一蔽体的、属于傅谨言的薄薄衬衫,被他揪住领口,猛地撕开!布料破碎的声音刺耳地响起!
茶茶的哭泣声和挣扎声被死死压制,最终变成了断断续续、几乎喘不上气的呜咽,在封闭的卧室里响了大半夜。
第二天早上。
傅谨言已经穿戴整齐,深色定制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恢复了一贯的禁欲冷峻。
他走到床边,掏出钥匙,“咔嚓”一声,解开了锁住茶茶手腕的冰冷手铐。
茶茶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她的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红通通的,布满了血丝。
手腕上是被手铐勒出的深红色淤痕。昨晚发生的一切像噩梦一样烙印在她脑海里——
初吻没了,就连最后一点……属于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也被这个混蛋强行夺走了!
恐惧、屈辱、愤怒,几乎将她淹没。
她抱着膝盖,把脸埋在手臂里,肩膀无声地耸动。
傅谨言看着她这副模样,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弯腰,将被子和缩在里面瑟瑟发抖的茶茶一起打横抱了起来。
茶茶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推他:“放开我!坏蛋!魔鬼!别碰我!”哭腔浓重得化不开,充满了绝望。
傅谨言充耳不闻,抱着这团用被子裹住的、不断扑腾的小人儿,大步走出了卧室,穿过宽阔的走廊,直接走向客厅。
当傅谨言抱着一个明显是女性的、只裹着被子、还传出哭闹声的身影出现在客厅时,正在指挥佣人布置餐桌的白管家瞬间呆滞在原地,手中的银制咖啡勺差点掉在地上!
老管家眼睛瞪得老大!少爷房间里什么时候……有女人了?!还是个被……被这样抱出来的?!
更让他惊掉下巴的是,少爷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吗?!这……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离奇!
他迅速垂下眼,掩饰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不敢多看,更不敢多问一句,只是默默加快了让佣人准备早餐的速度,并立刻示意多准备一份。
茶茶被傅谨言强行安置在巨大餐桌旁一张柔软的高背椅里,依然裹紧着那床被子,像个蚕宝宝,只露出乱糟糟的头发和一双肿得像桃核的大眼睛,警惕又怨恨地看着周围。
餐桌上,精美的骨瓷餐具摆放整齐。新鲜烤制的可颂散发着浓郁的黄油香气,煎得金黄的培根和太阳蛋并排而卧,鲜榨的橙汁清澈透亮……
全是她之前只能隔着冰冷的玻璃罐,眼巴巴看着傅谨言享用的一切!
几个星期没进食的胃袋,发出了一阵清晰无比的咕噜声。
茶茶死死咬住下唇,感到无比羞耻。她恨恨地瞪着那些美食,又恨恨地瞪了一眼旁边已经慢条斯理切着培根的傅谨言。
尊严让她想绝食抗议!但极度空虚的胃却在疯狂叫嚣……
屈辱的眼泪大颗大颗无声地滚落,滑过她红肿的脸颊。最终,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几乎是带着自暴自弃的悲愤,猛地伸出手(裹着的被子因此滑落,她连忙又拉起来遮住自己),抓起距离她最近的一块蓬松的小圆面包,恶狠狠地塞进嘴里!
她一边用力咀嚼,一边眼泪鼻涕一起流。面包很香很软,但此刻在她嘴里却只剩下苦涩的味道。
她恨这个夺走了她一切的恶魔,更恨自己没骨气,在如此屈辱下还向饥饿屈服!
傅谨言放下刀叉,拿起手边一盒印刷精美的纸巾,抽出一张,动作自然地递到茶茶手边。
茶茶盯着递到眼前的纸巾,又抬眼看了看傅谨言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
怒火和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宣泄口!
她突然抬起手,不是去接纸巾,而是狠狠地打向了傅谨言拿着纸巾的手!
啪嗒!
纸巾被打落在地。她迅速弯腰,动作快得像只偷袭的猫,一把将地上那张沾了点灰尘的纸巾抓在手里!看也不看,就用它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然后——
嗖!
带着她所有愤恨和屈辱的力量,她将那张又湿又粘的脏纸巾,狠狠地、精准地甩在了傅谨言昂贵笔挺的黑色西装前襟上!
“啪”的一声轻响。
湿漉漉、脏兮兮的纸巾团粘在墨黑的西装布料上,缓缓下滑,留下一道可疑的水痕污渍。
这一瞬间,整个餐厅瞬间陷入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正在倒咖啡的佣人手一抖,几滴滚烫的咖啡溅到了纯白的桌布上!白管家那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惊愕地张开嘴,眼睛猛地瞪圆,连呼吸都停滞了!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胆战心惊地偷眼看向他们那个有着洁癖、最重仪容、掌控欲强大到可怕的主人!
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只有那张正在缓缓下滑、粘在主人胸前顶级西装上的、沾着少女鼻涕眼泪的肮脏纸巾,异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