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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公司为什么要辞退我？”
我直接闯到办公室。
总经理疑惑地推推眼镜。
“不是你自己申请的吗？我还交代赵普要挽留你，但他说你快有孩子了，没精力从事繁重的工作。”
他把辞职申请递给我。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就是赵普写的。
我抓起这份申请，拍在赵普桌上质问：
“你凭什么替我辞职？”
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马上就当妈妈了，整天东奔西跑不像话。我这是给你机会回家相夫教子啊。”
我简直气笑了，说要我别放弃工作的是他，说让我照顾孩子的也是他。
准是怕我威胁他的地位，所以他干脆下手做掉我这个竞争对手，好高枕无忧。
把情况反映上去，总经理回话会仔细调查，要我先不声张。
这个当口儿，医院打来电话：
“恭喜啊，宝宝发育的很好，今天就可以出舱了！”
原来人造子宫也会早产吗？比计划提前了整整两个星期。
“我说什么来着。”
赵普穿上外套，推着我往门外走。
“幸好我给你辞了职，孩子出来之后吃喝拉撒，不都得你这个当妈妈的盯着吗？”
一路上，他不停地打电话报喜。
到医院，不仅是他爸妈，连几个叔伯兄弟，七大姑八大姨全喊来了。
他妈走在最前头，直嚷嚷着：“我孙子在哪？”
“快去办手续，把我大孙子抱出来啊！”
我被推搡到护士站，递交了资料。
护士长反复核对后，抱出一个粉嘟嘟的小娃娃，交到我手上。
“祝贺你，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接过她，我连心都柔软得快要化掉。
赵普和他妈妈，却立刻炸了毛：
“怎么回事，不是收了红包，咋还是闺女？”
“我们花了三十几万不就为了大孙子吗？这丫头片子值几个钱！退货退钱！”
眼瞅着他妈上手要抢我的闺女，我急忙后退几步。
那帮子亲戚把我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议论：
“头胎女儿也挺好，能照顾弟弟。”
“没听人家说花了三十几万吗？人造子宫跟咱那会儿自己生可不一样，不能选性别还有啥意义！”
“赔钱赔钱，我大侄子的名字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人们被吵闹声吸引过来，开始围观。
护士长不得不出面解释：
“人造子宫技术一方面是为了解放女性，让大家把更多的精力投资在自己身上。一方面也避免了怀孕和生育的损害，并不是为了筛选性别。”
女人们纷纷鼓掌，反而是和赵普有相同思想的男人撇了撇嘴。
“那也不值这么多钱吧？”
“还以为能选个健康聪明的男娃，结果跟抽盲盒也没区别啊！”
“走走走，还是回去自己生吧！”
赵普不由分说，夺过我怀里的女儿塞到护士长手里。
“不行，一想到养她还得花不少钱，太亏了。孩子我们不要，你自行处理吧！”
他拉着我就要走，我甩开他，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他一愣，随即骂道：
“你凭什么打我？那是我闺女，我还没有决定权了？”
亲戚们更是上手撕扯我。
“女人敢打爷们儿，反了你了！”
“好好教训她，不能让她反了天啊！”
我一边挣扎，一边朝赵普大喊：
“你说得对，你的闺女自然能够决定。”
他以为我服了软，正要嘚瑟，我又反问：
“可是谁说，她是你的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