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世家盘踞凡界数百年,如同十二棵盘根错节的古树,根系蔓延至各宗、各州、各城,与修士界的每一寸肌理都紧密相连。他们不似宗门那般张扬,却在无形中掌控着凡界的星石矿脉、灵草交易、法器流通,连五大宗门都要让其三分。
云家:流云聚财,润物无声
云家的府邸在望星城最繁华的东街,朱门高墙,门前两座石狮口中含着流转星力的玉珠,来往者非富即贵。府内最有名的是“聚星阁”,阁内藏着凡界三成的星石储备,据说阁楼的梁柱都是用能聚敛星力的“星纹木”打造,站在阁内修炼一日,抵得上门外三日。
云家子弟从不以打斗见长,却个个精于算计。他们腰间常挂着一枚温润的玉牌,牌上刻着云纹,既是身份象征,也是储物法器——里面装的不是丹药法器,而是密密麻麻的账册。云家的嫡子云昭七岁就能心算百笔星石交易,十岁时用三车凡俗丝绸,从焚天宫换来了一块罕见的“地心火精”,让整个世家圈都为之侧目。
他们最擅长的是“借势”。玄月谷缺星石?云家放贷,利息是未来三年的月痕草收成;星衍宗需要矿石?云家开采,条件是优先购买宗门炼制的低阶法器。看似公平的交易,实则早已布下层层圈套,等对方察觉时,早已被缠得脱身不得。
府里的老管家常说,云家的刀,藏在算盘里。他伺候了云家三代家主,见过太多宗门因为一笔“划算”的交易,一步步沦为云家的附庸,却连反抗的理由都找不到——毕竟,所有字据都写得明明白白,公平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玄家:玄鸟镇宅,剑隐锋芒
玄家世代居住在北境的“玄山”,府邸依山而建,院墙由黑色玄武岩砌成,墙头插着绘有玄鸟图案的旗帜,远远望去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府内没有亭台楼阁,只有成片的演武场,场边立着数十块石碑,刻着玄家历代高手的剑法心得,最古老的一块已布满裂纹,据说刻于五百年前。
玄家子弟自幼习武,三岁练扎马,五岁习剑法,十岁就要在演武场上与成年修士过招。他们的佩剑从不离身,剑鞘多为黑色,剑柄缠着防滑的鲛绡,剑身却亮得能映出人影——那是每日用星力擦拭的结果。玄家现任家主玄铁衣,据说能一剑劈开三丈厚的玄冰,剑出时会有玄鸟虚影盘旋,是凡界公认的用剑高手。
与云家不同,玄家从不当面算计,却最记仇。百年前曾有个小宗门得罪了玄家,被玄家不动声色地打压,三年后宗门解散,弟子流散,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哪里触怒了这位世家大佬。玄家的规矩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世不忘”,府内的祠堂里,至今供奉着一把断剑,据说是某位先祖为报杀父之仇,拖着残躯斩杀仇敌后留下的。
负责打理演武场的老仆,每天都会用星力清扫场地上的剑痕。他说玄家的剑,平时看着和普通铁剑没两样,可一旦出鞘,就绝不会空回。就像玄山的雪,平时安安静静地落着,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雪崩,吞噬一切。
李家:百草济世,药香满门
李家的府邸在南境的“药谷”,没有高墙,只有一圈开满奇花异草的篱笆,门前挂着块木牌,写着“求医莫问出身”。府内四处可见药田,田埂上搭着竹架,爬满了会发光的“星藤”,藤上结着五颜六色的果子,都是炼制丹药的辅料。最深处的“百草堂”,常年飘着浓郁的药香,连路过的飞鸟都愿意多盘旋几圈。
李家世代行医,手里握着凡界半数以上的药草图谱,连五大宗门的丹药房,都要向他们购买珍稀药材。李家子弟从小就要背诵《百草经》,辨认上千种药草,稍大些就要跟着长辈进山采药,身上常带着划伤——那是被带刺的“护药藤”划的。现任家主李百草,据说能仅凭气味辨别药材的年份和药性,炼制的“续命丹”能吊住濒死修士的一口气,是凡界无数人求之不得的神药。
但李家的善良从不泛滥。他们给平民治病只收少量星石,甚至分文不取,却对世家和宗门的要价极高。曾有个世家子弟仗势强抢药材,被李百草废了修为,扔出药谷,理由是“心术不正,不配用我李家的药”。府内的药童都知道,药能救人,亦能杀人,李家的丹炉里,既能炼出起死回生的仙丹,也能炼出见血封喉的剧毒。
谷口的老药农,看着药田里忙碌的身影,总说李家就像他们种的“阴阳草”——向阳的一面开着治愈伤痛的白花,背阴的一面却长着麻痹神经的毒刺。你敬它一尺,它护你一丈;你若欺它一寸,它便让你尝尽苦楚。
其他世家:各有乾坤
除了云、玄、李三家,其余九家也各有特色:
– 王家住在东海之滨,世代以航海为生,掌控着凡界的海上贸易,府里的库房堆满了从海外岛屿运来的“海魂珠”,据说能增强修士的水属性星力。他们的子弟从小在船上长大,能在狂风巨浪中稳稳站立,用星力驱动的巨船“镇海号”,连噬星殿的修士都不敢轻易招惹。
– 赵家是凡界的“器宗”,府邸在西域的“铸剑谷”,谷内日夜传来打铁声,火光映红半边天。他们打造的法器,不仅锋利耐用,还能增幅星力,五大宗门的高阶法器,十有八九出自赵家之手。赵家的规矩是“不打无名之器”,每一件法器都要刻上使用者的名字,若是使用者作恶多端,他们会亲自上门毁去法器。
– 萧家掌控着凡界的情报网,府邸在不起眼的“落霞镇”,看起来像个普通的茶馆,实则里面的伙计都是萧家族人,能在三言两语间套出客人的来历和目的。据说只要出得起价钱,萧家人能告诉你任何想知道的事,包括某宗长老昨晚吃了什么——当然,打探噬星殿的消息,价格要翻十倍。
– 剩下的几家,有的擅长阵法,凡界半数以上的护山大阵都由他们布设;有的精通驯兽,能驱使妖兽作战,府里养着各种奇珍异兽;还有的掌管着凡界的粮仓,连修士的辟谷丹原料,都要经过他们的手……
十二世家,就像十二根支柱,撑起了凡界的秩序,却也在秩序之下藏着各自的算计。他们之间有合作,比如云家出星石、赵家出法器,联手给某个小宗门“送温暖”;也有争斗,比如为了一块矿脉,玄家和王家能在谈判桌上争得面红耳赤,转头却在宴会上举杯欢笑。
望星城的老人们常说,五大宗门是天上的日月,明晃晃地照着凡界;十二世家却是地上的影子,看着不起眼,却无处不在,你走得越快,它跟得越紧。而林澈这颗突然闯入棋局的棋子,早已被十二世家的目光牢牢锁定——是拉拢,是打压,还是利用,只看他接下来的每一步,是否踩在了世家们的底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