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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远身体一僵：“这怎么可能？”沈霖墨继续追问我去哪儿了：“这消息还是雨歌派人传给我的，让我先安抚师娘，而后和她一起用军功把老师保下来。”
“只是我等了许久，他却没有出现，这是为何？”
此时此刻，我已经将两个大汉砍晕。
另外两个也被我弄出了火气，此时此刻也不想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儿了。
只一味心思想要弄死我。
“女将军又怎么样，能够弄死女将军，也是我们的本事。”
“敢伤我们两个弟兄，你今天是不用想要活着离开了。”
两人合作，一人摁住我的箭伤，一人夺我的斧子，眼看着两个人开准备撕扯我的衣服时，柴房门被踹开了。
沈霖墨拔剑，废了两人一只手。
我咳出一口血，强撑精神：“骑马，去救老师。”
顾辞远姗姗来迟，最后看到的，就是变成血人的我，和柴房的尸体。
他一把扯过瑟瑟发抖的凉千雪，冷声质问：“我父亲不是去找你父亲了吗？他怎么会出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顾叔叔就是去找我父亲了，那什么砍头，肯定是假的，肯定是沐雨歌编出来骗你的。”
“辞远，你相信我。”
顾辞远甩开她扒过来的手，眼神冰寒：“那你解释一下，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
“这几个，可是经常光顾罪奴营的，你不会不认识吧！”
凉千雪讷讷点头：“认识啊，这几个大哥以前在罪奴营经常保护我呢。”
“我也是因为他们一直想要见见女将军，一时心软，这才把人带过来，谁知道他们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顾辞远不再说话了，心中对她的话， 保持怀疑。
现在的关键是去见见父亲。
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被处死，他父亲对君上忠心不二。
虽说之前因为站错队，引来了君上的一些猜疑。
但是后面父亲已经积极改正了，甚至还帮助君上教育了一群鲠骨之臣。
君上应当不会那版心狠吧。
这么想着，他还是想要一探究竟。
随即要了一匹马，骑上，准备跟着沈霖墨去。
凉千雪要跟随，但是又不会骑马，就要求他让人带马车。
一顿折腾，一刻钟都快过去了。
赶到半路，马车又被人拦住了。
凉千雪因为被拦，马车没停稳，摔了一个跟头，她拿起手边的一个小香炉，掀开帘子就砸了过去。
“哪个不长眼的，拦我们的马车，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也没看清那是谁，就听到一声哀嚎。
一个妇人捂着头摔在地上。
妇人身边的丫鬟连忙去扶人：“夫人，老夫人，您没事儿吧！”
顾辞远站在一旁，彻底慌了神。
“母亲，母亲你怎样？”
“母亲……”
“来人，快找大夫，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找大夫啊。”
凉千雪人傻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顾辞远：“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拦下马车的人会是老夫人啊。”
“辞远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顾老夫人气息奄奄，拉着他的衣袖，眼角还有没干的泪水。
“快去，快去法场，救救你父亲。”
“救救你父亲啊，雨歌军功换得免死金牌，就是给你父亲留的，你一定要……”
顾辞远的灵魂仿佛受到了一阵重击，身体都有些站不稳当，险些摔倒。
得亏扶了一下身边的马车，才站稳。
“母亲，你说那免死金牌，是凉千雪给父亲的？”
“不是她贪生拍死，给自己求的吗？”
他不由得看向凉千雪，都是她。
是她一直说女子本身就比男子差太多，获得的军功肯定是男将士们让的。
女将军也就一个名声好听。
她早就听认识沐雨歌的那些士兵说了，沐雨歌就是一个草包，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将军，这次赢了蛮族。
人家都是求官职，就她贪生怕死，换了一个免死金牌。
只怕这是为了下一次出师不利而求下的。
凉千雪拉着他的是一直撒娇：“辞远哥哥，你倒不如把免死金牌用在我身上，让我用以后的日子陪着你。”
“沐雨歌外出打仗，咱们在家暖玉温香，她就算死了，罪过也不在我们身上。”
就是那一丝念想。
他丢下凉千雪，快马加鞭，往法场而去。
却只听到百姓的惋惜声。
“顾老先生是好官，是好官啊。”
“只可惜遇人不淑，最后竟然落得一个砍头的下场。”
“他教的学子也都是有情有义的，你看刚才那两个，竟然想用自己一身军功换老师，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顾辞远从人群中走出，看着法场上尸首异处的人。
滚落下来的圆形东西，不是其他。
是他父亲的头。
而明明不久前，他的父亲还在同他话说，要善待沐雨歌。
少年女将，征战沙场，能有几个如她那般英姿飒爽。
是他高攀。
父亲的声音逐渐模糊，剩下的都是沐雨歌的哭声。
“老师，老师。”
以及那一声：
“沐将军，沐将军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