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衡的脸色瞬间难看。
我忍着魂魄撕裂的疼，目光死死盯着他，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颤抖。
“沈衡，你敢说，当年给我治癌症的钱，还有供我读博那三年的学费，全是你打工赚来的？”
这话像一道惊雷，让沈衡浑身一僵。
他原本还带着恳求的眼神瞬间闪躲，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泛白，嘴唇动了动，却没立刻回答。
周围的小鬼们也安静下来，连判官都挑了挑眉，重新看向沈衡。
“是……是我打工赚的啊，”沈衡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不敢跟我对视，只盯着地面，“白天搬砖，晚上送外卖，有时候还去工地帮人扛钢筋，慢慢攒下来的……”
“慢慢攒？”我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沈衡，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晓晓，我当然是爱你的啊！”沈衡连忙说道。
“是吗？你电脑里的那些女孩呢？”
我一字一顿地报出许多人的名字，“林薇薇、赵小诺、陈雪……还有去年刚失踪的高中生李萌萌，这些名字，你敢说你不认识？”
沈衡的脸“唰”地一下没了血色，之前还在辩解的嘴猛地闭上，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死死盯着我，眼里满是震惊和恐慌，像是完全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些。
“你……你在胡说什么！”他突然嘶吼起来，声音尖锐得变了调，“我根本不认识这些人！是你编造的谎言！你为了脱罪，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他冲上前想抓我的胳膊，却被鬼差拦住。
沈衡挣扎着，看向判官的眼神里满是急切，“判官大人！您别信她！她在撒谎！我的笔记本电脑里全是关于她的，根本没有她说的这些人！是她恨我杀了她，故意编这些坏话害我！”
“判官大人，功德簿能看见功德，那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看见仇怨之事？”我看向判官。
“判官大人，别信她的话，我一生行善积德，根本没跟别人结过仇，她在编造谎言，快把她下地狱！”
沈衡一口气说出这些话，瞬间让周围都安静了。
毕竟他刚才还痛哭流涕为我求情，现在却急着让我下地狱。
有猫腻……
判官盯着沈衡慌乱的模样，立刻察觉到不对，没等沈衡再辩解，案上的功德簿突然自行翻到最后几页。
原本空白的纸页上，竟缓缓浮现出暗红色的字迹。
“地府有‘怨籍’，藏于功德簿之后，专记生灵生前造下的鲜为人知的罪孽与冤仇。”
判官声音冰冷，指尖一点，暗红色的字迹放大，投射在大殿中央。
2020年3月7日夜子时，沈衡送外卖时潜入女户主林薇薇家中，偷盗现金上千，对女户主实施暴力…
2020年5月12日夜子时，沈衡送外卖途中打劫过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