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意识从破碎的拍卖场抽离。
下一秒，我站在一座巍峨的大殿之上。
一个身穿玄色龙袍的男人，背对着我，站在龙椅前。
是他。
赵匡胤。
我新的……连接对象。
我浑身虚弱，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
至少，这个火坑的主人，看起来比李煜像个人。
他缓缓转过身。
他开门见山。
“传国玉玺，朕已付出。”
“现在，告诉朕，你的价值。”
我压下喉咙里翻涌的所有情绪，那些屈辱，痛苦，和滔天的恨意。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我的价值，就是帮你灭了南唐。”
他没有反应，只是示意我继续。
“李煜此人，多愁善感，优柔寡断。他最大的软肋，就是他的‘情’。”
“他所有的决策，都建立在情感之上，而非利弊。”
我将李煜的性格弱点，赤裸裸地剖开在他面前。
“所以，灭他，分三步。”
“第一，攻心为上。”
“李煜不是爱写词吗？把他写的那些亡国之音，谱成军歌，让你的士兵在两军阵前日夜传唱。让他最引以为傲的才华，变成刺向他心脏最锋利的刀。”
“第二，断其臂助。”
“南唐国力之所以回光返照，是我提供了占城稻，改良了炼铁术。这些东西，吴越国同样需要。你只需将这些技术送给吴越王钱俶，再许他一方平安，他会毫不犹豫地背弃与南唐的盟约。李煜，将成孤家寡人。”
“第三，绝其念想。”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复活他的亡妻周娥皇。这个念想，是支撑他最后的精神支柱。你只需昭告天下，你得了‘仙子’相助，有逆天改命之能。他会明白，他唯一的希望，现在在你手上。他的精神，会彻底崩溃。”
我冷静地说完。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赵匡胤终于开口。
“好。”
他走到我面前，一股无形的皇权之力托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自今日起，你为大宋‘天策上卿’。”
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我的新身份。
“赐金牌，可随时连接，参与军国大事。”
一枚刻着金色龙图腾的令牌，出现在我手中。
温热的，沉甸甸的。
这是我第一次，被赋予了真正的身份和权力。
天策上卿，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