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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午 5 点,和平游泳馆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门轴转动时发出细微的 “吱呀” 声。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的身形不算高大,此刻却显得格外单薄。

脚步有些虚浮,像是承载着千斤重担,每一次落下都带着不易察觉的晃动。

身上的蓝色工装还未来得及换下,布料上沾着机油的印记,衣角处蹭着些许灰尘,看得出是刚从忙碌的工作中抽身而来。

她的目光在喧闹的游泳馆里四处张望着,泳池里孩子们的欢笑声、水花拍打的声音、家长们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声浪,可这些声音仿佛都与她隔绝开来。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与急切,像是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根救命稻草。

视线扫过泳池里戏水的人群,那些穿着泳衣的身影在水波中晃动。

掠过休息区的长椅,有人在上面躺着休息。

最终,目光定格在角落里哭闹的小男孩身上,那哭声像一根线,紧紧牵动着她的神经。

随即,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又急又深,胸口微微起伏,像是要借此汲取一些力量。

她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地面上的瓷砖倒映出她模糊的身影,随着她的移动而缓缓晃动。

就在一个小时前,车间里嘈杂的机器声还在耳边轰鸣,金属撞击的 “哐当” 声、传送带运转的 “嗡嗡” 声交织成一片。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那突兀的铃声在喧闹的环境中格外刺耳。屏幕上跳动的 “派出所” 三个字让她心头莫名一紧,指尖在接通键上悬停了片刻,才颤抖着按下。

接通电话后,那头传来的话语简短而冰冷,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 他的丈夫死了。那几个字像是带着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刚刚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她只觉得大脑 “嗡” 的一声,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盘旋,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些可怕的字眼在脑海里反复回荡,撞击着她的神经。

因为实在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眼前一黑,身体便软软地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额头磕在旁边的工具箱上,传来一阵钝痛,可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好在旁边同车间的同事听到动静,那同事原本在旁边操作机床,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快步跑过来,看到她倒在地上,又是掐人中又是在她耳边轻声呼唤,声音里满是焦急。

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她从无边的黑暗里叫了起来,她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眼角的泪水已经先一步滑落。

醒来后,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淌,怎么擦都擦不完,可她知道,还有两个孩子在等着她,她不能垮掉。

现在她要来带两个小孩回去,阳光透过游泳馆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明明是暖的,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暖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苍白。

她的嘴唇紧紧抿着,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心里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

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和孩子们说父亲的情况,那些残忍的话语哽在喉咙里,像一团滚烫的棉絮,怎么也吐不出来。

游泳池旁,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浓郁得有些刺鼻,混合着水汽扑面而来,打在脸上带着一丝湿冷。

男孩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那瓷砖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裤子渗进皮肤里。他两条小腿胡乱蹬着,脚底板在地面上蹭出细微的声响,小脸蛋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嘴巴张得大大的,撕心裂肺地哭着,哭声里满是恐惧和委屈。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胸前的小衬衫上,浸湿了一大片。女孩在一旁,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用小手笨拙地拍着弟弟的后背,掌心的温度轻轻传递过去,她焦急地哄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哭不哭,爸爸一会就回来了,他肯定是去给我们买糖果了,买你最喜欢的草莓味的。”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想让自己听起来更坚定一些,可眼里的担忧却藏不住,像蒙了一层水汽,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说着,她不经意间抬起头,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看到了正一步步走来的妈妈。

那一瞬间,她一直以来在弟弟面前强撑的坚强轰然倒塌,像被推倒的积木,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妈妈!” 她大哭着喊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助,朝着女人的方向伸出小手,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蜷缩。

女人走过来,慢慢蹲下身看着两个孩子,女儿通红的眼睛和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尖锐的疼痛。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颤抖,轻轻拂去女儿脸上的泪水,那泪水是温热的,沾在她的指腹上。

“不哭不哭,宝贝我们回家吧。”

女人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难以察觉的哽咽,眼眶早已湿润,泪水在里面打着转,像蓄满了水的池塘,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她用力眨了眨眼,把泪水逼了回去。

说罢,她站起身,用力吸了吸鼻子,那声音在安静下来的角落显得格外清晰。

她牵起两个孩子的手,孩子们的小手软软的、暖暖的,带着孩童特有的温度,握在她冰凉的手心里,像两团小小的火焰,给了她一丝微弱的力量。

她牵着他们,朝着游泳馆门口走去,背影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游泳馆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原本喧闹的角落瞬间安静了不少。

目光追随着她们母子三人的身影,眼神里满是同情。有人轻轻摇了摇头,脑袋转动时脖颈发出细微的声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叹息里充满了同情,在空气里缓缓飘散。

“可怜啊。” 一个正在收拾工具的救生员低声说道,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浮板,语气里满是唏嘘,眉头微微皱着。

因为他们也刚刚得知银行发生的事情,知道那个原本答应很快就回来的父亲,那个离开时还温柔地摸了摸孩子头的男人,再也回不来了。

那两个孩子此刻的哭闹,或许只是因为暂时见不到父亲,可他们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一个再也无法弥补的空缺,一个会伴随他们很久很久的空洞。

走马灯吗?

虚弱的诚淼望着眼前父亲的身影,那身影有些模糊,像是笼罩在一层薄雾里。他的声音轻得像风中摇曳的蛛丝,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恍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朦胧,父亲的轮廓在光影里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像烟雾一样消散。

刚刚的一切,那些弥漫的硝烟、刺鼻的血迹、冰冷的枪口反射出的寒光,还有父亲最后紧箍着歹徒时,那因用力而凸起的青筋和决绝的眼神,原来都是他的回忆。

那些画面在脑海里飞速闪过,快得让人抓不住,却又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每一个细节都带着刺骨的温度,烫得他心口发疼。

看来我真的要结束了。诚淼低下头,费力地转动脖颈,瞥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右臂,被斩断的伤口处还在不断地冒着血,鲜红的血液像一条小蛇,顺着残破的衣袖往下淌,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花,那颜色红得让人害怕。

身体里的力气正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像被戳破的气球,冷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轻轻颤抖,牙齿都在微微打颤。

他抬起头,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眼前的父亲,眼神里混杂着痛苦、不甘,还有一丝微弱的期待,像黑暗中跳动的一点星火。

爸爸,我是不是也像曾经的你一样,一样勇敢,一样保护了别人。这句话带着气音,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空气里轻轻飘散,细得几乎听不见。

诚远先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和记忆里一样,眼角的皱纹微微舒展,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缓缓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而有力,像山间的清泉,清澈而坚定。

“你做得很好,但是你不该在这里结束。”

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暖意,轻轻包裹着诚淼冰冷的身体,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说罢,他伸出手,掌心带着熟悉的温度,那温度不高,却刚刚好,轻轻摸了摸诚淼的头。

那触感和小时候无数次感受到的一样,粗糙的掌心蹭过发顶,带着劳作留下的薄茧,却有着让人踏实的力量,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他在身后。

好舒服…… 诚淼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喃,那声音里带着满足和依赖。

那温暖顺着头顶蔓延至全身,仿佛一股暖流涌过,之前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被温柔地抚平了,像被柔软的棉花包裹起来,身上的伤口都不再疼了,连骨子里的寒意都消散了不少,只剩下一片温暖。

他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右臂,只见那被砍断的手臂正一点点与肩膀贴合,断裂处的血肉像是有了生命般蠕动、融合,肌肤的纹理在缓缓对接,那过程清晰可见,最后连一道疤痕都没留下,和原来一模一样。

胸腔里原本破碎的内脏传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藤蔓在悄悄修复,缠绕、生长,之前的剧痛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舒适感,像泡在温水里一样。

流失的体力也在快速回归,四肢重新充满了力量,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唤醒了,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吸入的空气带着清甜的味道。

回去吧,诚远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像一根细细的线,连接着父子俩的心。还有人在等你,他们在盼着你回去。

去保护,需要保护的人。

父亲的话语像是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诚淼的心底漾起层层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刻进了灵魂深处,成为他永远的信念。

说完,诚远先的身影便如晨雾般渐渐变淡,边缘处泛起淡淡的光晕,像是被风吹散的烟,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最终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只余下那温暖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发顶。

诚淼的眼前也慢慢的明亮了起来,起初是朦胧的白光,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随着时间推移,光线越来越清晰,那些模糊的光影逐渐褪去,露出真实的轮廓。

“姐姐?” 直到眼前彻底明亮,一张熟悉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出来,那是诚欣的脸,她的发丝有些凌乱,额头上沾着细密的汗珠。

只见诚欣的手腕上有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正从那里不断涌出,顺着她的指尖滴落,一滴滴精准地落在诚淼的嘴里,带着温热的腥甜,滑入喉咙。

她看着诚淼缓缓睁开的眼睛,紧绷的脸上瞬间绽开一抹虚弱却真切的笑容,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太好了!” 那三个字里像是耗尽了她积攒的所有力气。

说罢,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背脊重重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她每次发动能力,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此刻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诚淼看着眼前的诚欣,眼神里充满了复杂,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父亲那句 “去保护需要保护的人”,说好的要保护好重要的人,要像父亲一样成为守护者,结果到头来,自己不仅没能做到,反而是被姐姐这样拼尽全力地救了回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他撑着地面,身体晃了晃,踉踉跄跄地想要站起身查看姐姐的伤势。每挪动一步,四肢都像是灌了铅,还带着刚恢复过来的虚浮感,地面在眼前微微晃动。

“不用管我,我自己能恢复的。” 诚欣靠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声音断断续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

诚淼还是犹豫了一下,目光在姐姐苍白的脸和流血的手腕上打转,脚像钉在原地。结果被诚欣猛地抬高声音大吼一句 “快去”,那声音带着耗尽体力后的沙哑,却极具穿透力。他抿了抿唇,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只见陈宇和周铭也从天台下来,天台入口的门还在微微晃动。两人一落地,便立刻与狂暴化的霖战斗起来。霖的身形异常矫健,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息,每一次挥拳都带着破风之声。

只留下陆秋寒和陈焱彰在天台上,天台的风卷起他们的衣角,两人目光紧紧盯着楼下的战局。

另一半,陈宇像只灵活的猎豹,正敏捷地躲着霖的每一次攻击。

霖的拳头带着劲风砸向地面,碎石飞溅,而陈宇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

“好厉害啊,我怎么不知道小宇有这么敏捷。” 陈焱彰趴在天台边缘,手指紧紧扣着栏杆,语气里满是惊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楼下的弟弟。

“这就是他的能力。”

【千机巧变】

陆秋寒的声音平静却清晰,他继续解释道:“能在战斗中瞬间解析对手的攻击模式、动作轨迹乃至发力习惯,并通过自身肌肉记忆与神经反应的超高速协调,演化出针对性的破解技巧或反击招式。你看他每次躲避的角度,都恰好避开了攻击的重心。”

“原来如此。” 陈焱彰看着弟弟在楼下灵活穿梭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里是掩不住的骄傲,那光芒仿佛要从眼底溢出来。

只是小宇的拳头落在霖身上,就像隔靴搔痒,力气还不足以伤害到霖分毫,只能靠着极致的敏捷吸引着火力,像只不停骚扰的蜂鸟,给周铭创造进攻的机会。

只见霖挥舞着泛着寒光的利刃横扫而来,陈宇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几乎与地面平行,轻松躲过攻击。

随即他脚尖一点地面,快速跳开,拉开距离的同时,还不忘回头挑衅地看了霖一眼。

紧接着周铭像颗出膛的炮弹,猛地冲到霖的面前。

他双腿肌肉紧绷,双脚重重一踏地面,“咚” 的一声闷响,一道强有力的冲击波以周铭为中心开始向四周蔓延,地面的碎石被震得飞起,空气都仿佛在震颤。

可惜那冲击波在快要抵达霖时,被他敏锐地察觉,一个侧翻滚跳开,冲击波只扫过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留下一道浅浅的沟壑。

“这是什么?” 陈焱彰收回目光,转头看着陆秋寒问道,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充满好奇。

“这是周铭的能力【纷争践踏】。” 陆秋寒的视线始终没离开战场,声音平稳地介绍,“将力量凝聚于双脚,踩踏地面引发范围冲击与地形破坏,碎石翻飞,地面开裂;踢击目标则造成强力穿透伤害,能直接洞穿坚硬物体。

更重要的是,还会加剧目标伤痛、扰乱其能量流动,让对手行动受阻,他不需要太多技巧,直接靠能力就能发挥强大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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